“呃……”皇甫崇面皮再度抽搐,“小曼,你慢点吃,饭菜多的是,吃完了还可以加,你别噎着……”
自打住进高云庆家,苏思曼好多天没这么放开肚子吃了,哪里肯听他的,只管埋头胡吃海喝。她琢磨着,距离下回蛊毒发作的日子不远了,得多攒点脂肪对付,那几天不吃不喝的,没一层厚厚的皮下组织撑着哪成。以前念大学时去吃自助餐的豪情又回到了她身上,一大桌菜被她风卷残云一般扫荡干净。
“小曼,还要加菜么?”皇甫崇咋舌地看着对面的苏思曼,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还从没见过哪个女的这么能吃,吃相这么豪放的。
“不用了,我饱了。”苏思曼撒手放下手里那根被啃得精光油滑的鸡骨头,满脸痛苦地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好撑啊……师父,能不能给我弄点水啊……”
“叫你吃慢点,你偏不听,这回撑了吧。”皇甫崇一面给她递水,一面摇头。
“吃饱了才有气力应付嘛。”苏思曼咕噜咕噜喝了水,含含混混道。
“要不要四处去慢慢走几步?”看她撑得痛苦,皇甫崇提议。
皇甫崇结了饭钱,就带苏思曼下了楼。两人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走得很慢。
“师父,你在黄大人府上做什么啊?”
“在他府上做幕仲,怎么了?”
“咦,之前不是看见你是出来买药的么,师父是身兼两职么?”
“哦,呵呵,之前是替他看病来着,后来转做了幕仲。”
“师父,你在屏宴城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啊?”
“你怎么知道?”皇甫崇挑眉问。
“我猜的。高大哥帮中出了岔子,他邀你同去雁城你都不肯,一定是这边有要事要办。”苏思曼眨了眨眼,“我分析的对不对啊?”
皇甫崇展颜一笑,垂眸看着她道:“你倒是聪明。不过,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我也无意将你牵扯进来。”
“同盗金案有关么?”苏思曼小声问。
皇甫崇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正常,又冲她笑了笑:“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不过,卿染姑娘一定是被人劫走了,早就不在屏宴城,所以你就不要再担心自责了。”
“师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你早就知道盗金案的主谋另有其人吧?”苏思曼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问道。关于这件事,她是想过很久的,皇甫崇显然并没记起他们其实有过一面之缘,也对她完全没印象。那么上回在布庄前重逢,他出手相救,肯定是出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感。可之后他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相助,刚刚那么一问,她一联系近来发生种种,终于想明白,皇甫崇肯定一开始就知道她,卿染,丁小强以及那突厥四兄弟都是替人背了黑锅。而真正参与盗金案的人中,很可能有人是跟皇甫崇或者皇甫崇身后的某个组织有关系的。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关系,苏思曼无从得知。
也就是说,皇甫崇是出于某种考虑,才会如此不辞辛苦地帮她和小强。他出于何种目的,苏思曼倒不怎么在意,反正她已经瞧出来了,皇甫崇这人肯定不是坏人。作风正派,为人有礼,家世背景一定很不错,绝对的正人君子。呃,虽然她对他的洁癖有些瞧不上,觉得有些娘娘腔腔,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她心里的完美形象。
皇甫崇温文地笑了笑,眼里有些赞赏:“小曼,我发现你真聪明。”
“那是,我本来就很聪明!”苏思曼倍儿神气地挺了挺胸。
都说装B被雷劈,苏思曼从来不装B,不装B照样被雷劈(她可不就是被鹤半仙凭空劈了一雷下来才穿越的么……),偶尔装回拽吧,竟然被狗踩。这不,她才挺了挺腰杆儿,冷不防从巷子里窜出来一条灰毛大狗将她扑倒在雪地上,那狗还若无其事地从她身上踩了几脚,这才扬长而去。
苏思曼觉得自己真心挺冤的。在雪地上跟只翻了个底朝天的乌龟似的挣扎了半天也爬不起来,最后还是皇甫崇搭了把手才将她拉了起来。
苏思曼悟性还是挺高的,立马悟出了个道理:莫装逼,装逼被雷劈。莫装拽,装拽被狗踩。想臭屁穷得瑟的时候,一定不能在有小巷子的地方,最好是找大片空地,确定不会有猫啊狗啊神马的扑出来。不过她咋就没想到,要是搁视野宽阔的地方,冷不防掉下来一坨鸟屎砸在嘴里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