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抚着碧玺后背帮她顺气,苏思曼一边叹:“唉,你怎么不早说你晕船呢,我要是早知道你晕船,咱们就不走水路了嘛。”
“没……”事字还未出口,碧玺又赶紧扶着船舷弯腰呕起来,这回可好,吐出来的全是清水了——已经没啥可吐的了。
干呕了几声,终于再也呕不出来,碧玺这才有气无力地转过身子,瘫坐在船板上。
苏思曼看着她一张小脸渗得惨白,嘴唇都有些青了,不禁有些心疼,感到十分头痛。早向水手打听了的,还要在船上呆五六日才到沙州城,照碧玺这个样子,捱得过去么,真是令人忧心。这古代也没吗丁啉之类的药,可咋办。她一边轻拍着碧玺后背,一边绞尽脑汁在想着怎么缓解碧玺的苦楚。
晕船跟晕车原因应该是差不多的吧,初中时上生物课好像讲过,晕车晕船什么的跟耳朵有关系,将耳朵堵住就能起一定的缓解作用。问题是现在她去哪里弄给碧玺堵耳朵的东西?用布肯定不行,得用棉花。船上应该有棉花吧,去弄点儿,顺带看看有没有生姜,也讨点。
苏思曼打定了主意,问道:“感觉好点了么?”
碧玺虚弱地点点头:“不碍事了,吐出来舒服多了。”
唉,瞧这小脸憔悴的!
“我去帮你弄点东西,你可别乱动哦,尤其是不能掉到水里去,听见了么?”苏思曼肃容道,神色郑重。
“知道了。还要劳烦小……公子,碧玺该死。”碧玺有些惶恐。
“别同我这么客气。好好呆着,要不还是挪个地儿吧,就在这船舷边上,我可真是放心不下。”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一位年轻公子晃着折扇向这边走来,他身后还跟了两个随从。
离着有点远苏思曼就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混合着姜味儿的熏衣香,有几分冲鼻。看样子这人也晕船,想到这边来吹吹江风。苏思曼眼珠子转了转,抬眼打量他。锦衣华服,发束玉冠,面容俊雅,生得并不讨人厌。冲这一点,苏思曼自动忽略了从他身上飘出的刺鼻味儿。
苏思曼打量年轻公子的当儿,年轻公子也在打量她。那双丹凤眼里直放光,惊艳之色毫无掩饰。直到苏思曼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儿,那公子似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啪地收了折扇,冲苏思曼微微欠身,抱拳道:“在下公孙牧,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鄙人姓苏。”苏思曼回礼,也欠了欠身。
“原来是苏公子,幸会幸会。”公孙牧满脸喜色,又看看瘫坐在船上的碧玺,道,“苏公子的随从也晕船么?”
“可不是。”苏思曼摇头,抬眼问道,“公孙公子处可有棉花与生姜?”
“有。苏公子需要的话,尽管来取便是。”公孙牧喜上眉梢。
“公孙公子真是雪中送炭一样出现得这般及时,在下谢过。”苏思曼赶紧抱拳道谢。
公孙牧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那请公子随我一道回舱里去吧。”
“多谢。”
苏思曼扶了碧玺,同公孙牧等人一道回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