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搁旁的时候,她可能会发火,不过今日她没有训她的心情,只问:“少爷吃过饭了吗?”
见主子一反常态,丫头不胜惶恐,那细细长长的丹凤眼偷偷观察着苏思曼的脸色,半晌才道:“还没,少爷和李先生在房里议事,还没出来……”
“在房里议事”这几个字听在苏思曼耳中有了些别样的意味,有点暧昧啊……似乎,他们两个“在房里议事”的时间还不少呢。
这样想着,苏思曼嘴角那丝暧昧的笑不自觉漾开来,笑了一小会,神色却又阴沉起来,那丫头看主子神情怪异,阴晴不定,心中虽疑惑,却也不敢多言,只像根木桩子似的定在苏思曼面前。
苏思曼瞥了眼托盘,转身返回房间,不带什么感情色彩道:“还愣着干什么,将饭菜端进来吧。”
用餐完毕后苏思曼打发那丫头出去买东西,得着机会不用看这主子的脸色,那丫头自是欣然离去。其实,如果不是这丫头跟得太紧,苏思曼也不会那么不待见她。你想啊,天天面对着一个把你当活阎王的跟屁虫,你心情好得起来么?打发了她,苏思曼心情也好了许多,她没像以往一样去散步,而是留在屋里,仔细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但是那头安静得一丝响动也没有,并未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这倒是叫她有些疑惑。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苏思曼悄悄推开门,轻手轻脚摸到梁少钧房间的窗前。她左右四顾,并没旁的人在,这才哆嗦着手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窟窿,贴近一瞧,不免有些失望——屋里竟然空空如也,没有人。
好么,原来“议事”不过是个幌子,难怪他还吩咐不准人打扰,不过是金蝉脱壳之计,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勾当去了?
退回房间后,苏思曼只觉迷茫,这样发展下去,她真的连接触他的机会都没有,要杀他从何下手。论武功,她不是对手;论智谋,没比拼过,不清楚;论手段,他在宫廷斗争中摸爬滚打二十多年,显然经验比她丰富得多,手段自然也比她高明。这么一想,苏思曼越发觉得自己跟他实在不是一个段位的,根本没有可比性。可要她就此放弃,却也办不到。既然正面交锋没有胜算,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该有的准备工作,还是不能松懈。苏思曼趁夜也出去了一趟,她有些庆幸那些侍卫一个都不在,不然有他们跟着,她买匕首之事怎能瞒得过。
买匕首的时候,苏思曼不由得想到了莺红,莺红要是在的话,就能帮她制毒药了,淬在匕首上定能增加几分胜算,可惜莺红被梁少钧给打发走了,唉。不过没有关系,既然是为了报仇,便是没人相助,她独自一人也要一搏,胜了,手刃仇人必定很痛快,败了,大不了一死,便能脱离这个苦海。
回来时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苏思曼故意在雨里淋了半个钟头,回客栈后果然病倒,半夜里突然发起了高烧。
郎中说她是身体太虚,加上前些日受了伤,舟车劳顿,身体过度疲累,需要静养。
总算,梁少钧终于还是上了钩,日日都来探望。
这一番折腾也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