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要怎样服侍他?
他心跳狂躁如擂鼓,更多的却是期待,他心中同样燃烧着一团烈火,被压抑的男性本能正蛰伏着准备随时爆发随时反客为主。在她开始俯身挑逗他的时候,他还在纳闷自己怎么就听了她的摆布,他明明是习惯于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心的,便是在床上亦是如此,她是用了什么妖术蛊惑得他甘愿居于她身下的。
他脑子里模模糊糊地,还没想清楚,下一秒,她炙热的嘴唇从耳垂开始,沿着脸颊,下颌,来到了喉结处。梁少钧气噎,简直忘了呼吸,心跳漏了一拍,鼓起的喉结剧烈地上下跳动,她正极具技巧地吮吸-舔舐那里。浑身气血似乎都涌到了某一处,他兴奋得浑身战栗,这是呼吸受阻濒临窒息带来的极度的生理兴奋。这时男性天生的征服欲使得他不再甘心受制于人,但是他已被她撩拨得浑身软得如泥一般,腰腹使不上劲来翻身压倒她。
苏思曼明确感觉到他拧腰想翻身的意图,以及发生生理变化的某处,浑身不禁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刚刚他不是还敢欺负她强压她么,风水轮流转啊,竟然还想翻身么?她忍不住半撑着手臂狷狂地大笑,另一只手仍在无意识地抚弄梁少钧的脖子,他那里很**。因为刚刚被掐住喉咙,她声音还有些嘶哑,似破风的翼在扑扇,犀利地伴着沙沙声,却格外有种风情别致的魅惑,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梁少钧被她的癫狂邪肆蛊惑着,他痴迷地看着她,仿佛她每一根头发丝里都藏着数不尽的风情,那白皙的脖颈间映衬着那五个乌青的指印竟是美得叫人窒息,钩心摄魄地令人沉溺。印象中那个青涩的少女已经变成了技巧娴熟的妇人,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重叠着在他脑海里交替。他蓦地想到了她曾经在妓院里呆过,虽然知道她并没被其他男人染指过,但是他依然怒不可遏怒气熏天。
尤其是想到她用在妓院学到的来臊他,他心里就像烧起了一把猛火,恨与痛就如毒蛇芯子兹兹吐出,激烈地撕咬着,疯狂地叫嚣。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更使得他心头的无名大火烧得更旺。爱恨交织的残酷体验几欲使他发疯,那种热血上头杀人泄火的冲动又如浪打来。
猿臂一展,梁少钧猛地将她扯了一把,一手死死摁住她后脖颈,张开五指犹如托抱婴儿的姿势扣住了她后脑,残忍地迫使她将脸紧贴在自己颈侧。
开始时,她剧烈地挣扎,发出丝丝呜咽,大口大口的温热气息喷出来,**地萦绕着他。这种刺激的战栗让他连身体某处最饥渴的需求都忽视,直到颈侧她的呼吸越来越弱,他才意识到她可能快要窒息了,这才松了手。
他将她那张苍白失神的脸捧得离自己近一些,微微抬起头来吻她。
这回她再没有力气拒绝,这令他欣喜若狂。他贪婪地舔舐吸取她口中的芬芳,她开始时没有任何反应,显然是大脑缺氧造成的感官迟钝引起的。神智恢复之后,她也热烈地回应了他,唇舌纠缠间,他的理智逐渐迷失,直到彻底溃退。这时候不需要任何脑力,手随心动,已经不自觉抚摸上了她纤细的背脊,柔软的腰肢。
胸口里传来的鼓噪和身体各处发散的燥热,逼得他极不舒服,他抽空剥光了自己上身所有的衣裳。
从来没有哪一次,对哪个人有这么强烈的渴望。这种癫狂得恨不能杀人的狂热冲动,他生平头一回体验到,令他不能自拔。他其实很怕这种感觉,因为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所能控制的,他厌恶一切无法操控的东西。
身体明明很兴奋,内心却是悲伤,因为发现爱情这样东西太让人痛苦绝望。至少于他而言是如此,半丝愉悦也没有,有的,只是相互折磨的痛苦。
他发了狂似的想要她,同时又有种毁灭她的冲动。
他没留意到苏思曼何时吻上了他颈侧,像稚嫩的猎犬一样窸窸窣窣地不轻不重地撕咬他,似将他当做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但是她不会把他弄出血。她一边吻他,一边感受着他颈动脉的搏动,待找准了位置后,她的实验终于要开始了。
猝死在狼吻之下的人,大抵也不会太痛苦。她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着,这一刻的她是癫狂的,她能感觉到自己心率的不稳。她只是想试试,验证一下原先在报道上看到的事迹。
如同静候猎物的蛇,她缓缓下口,对准那脆弱的颈动脉,用力地**。她脑子里被狂热地幻想牢牢占据着,再无半点理智可言,她幻想自己是吸血鬼,正在噬咬着猎物,这让她激动得忘乎所以。她很执着,蛰伏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时伸出舌头用力地舔那搏动渐趋衰微的血管。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已不是最初的享受沉溺,事实上他两眼发直,面如土色。他的脑子逐渐不清晰,只模模糊糊觉得,死在她手里,似乎也没什么遗憾。他没挣扎,虽然一方面他也确实没有力气挣扎,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愿意死在她手里,所以放纵她八爪鱼样地匍匐在自己身上,死死阻断他的血流。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这令他意识稍稍清醒了些,艰难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低低地唤了一声“杏儿。”
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但是她却听见了。她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疑惑地看他。
“你真要这样杀死我么?”他惨白着一张脸,气若游丝。
她茫然,脑子里并没什么杀人不杀人的概念,她的思维脱了线,丧失了往日的清明。
他拿起她搭在自己肩侧的手,缓缓移到了心口上,摁在上面,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他心脏无力地搏动,每一次的搏动,都让她清晰感受到了他皮肉上细微的凹凸。她看过去,两道匕首刺的伤,赫然入目。她像是被兜头浇了一桶冷水,手脚透着冰凉,整个人就这么清醒了过来。
“到底怎么了……”苏思曼抖索着手,话都说不连贯。
“这屋里有问题……”梁少钧气息不定,声如蚊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