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染大约也明白她这只是安慰人的话,不可尽信,只飞快抬了一下眼睫复又垂下,涩然道:“奴婢知道。”
既然这个话题有点沉重,苏思曼便决定转移话题,呷了口茶:“对了,后面你有没有遇到那四个突厥人?”
卿染目光闪了闪:“没有。”
“哦,那些日子你都是一个人么?”
卿染点头。
苏思曼发现她一直低头拘谨地揉弄着衣角,有点不自在,暗暗思忖,莫非是数月未见生疏了么,若是,为何卿染还要送自己香囊呢?又或者,是自己问的问题是她不太想回答,不太想面对的?苏思曼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只觉奇怪,当下面上也没表现出来,命碧玺端了一盘黄橙橙的桔子送到卿染面前。
“这是南越那边进贡的蜜桔,你尝尝看。”苏思曼笑容和煦,随后又微微摇了摇头,“真是苦了你了,看看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多谢太子妃赏赐,奴婢愧不敢当。”卿染立时又要跪下去,叩首拜谢。
“这里又没别人,不用这么罗里罗嗦的,不用跪。碧玺,扶她起来。”苏思曼朝碧玺使了个眼色,眼风一扫又落到了卿染身上,“卿染,出宫那段时间,我们相扶相持,得亏你细心照顾我,我早将你视作自家姐妹,就如同碧玺一样。这次你回宫,我欣喜不已,虽然你不在我这里当差,不过你跟荣贵人在秦月楼时便算是相熟的吧,想来她也不会薄待你。如此我倒放心了许多,往后也能常常见着,不错。”
“嗯,贵人待奴婢很好,太子妃如此厚待,奴婢感激不尽。”
“我听说,荣贵人是房大人推荐给皇上的,那时候你便是在她身边,然后被一并带回宫的么?”
“正是。”
苏思曼挑着眉毛,好奇道:“你怎的会遇上她呢?她不是在秦月楼吗?难不成,你后来又入了秦月楼?”
“莲花姊姊赎了身,在外面散心游玩,正巧在徐州时遇到了,我们便在一处。”
“原来如此。”苏思曼笑了笑,抬眼一望窗外,夕阳正好,“不如陪我到外头走走吧,卿染顺御花园回西宫吧。”
“是。”碧玺和卿染同时应声。
夜幕降临,苏思曼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嘴角不时噙起一抹笑,手也一直放在袖内,抓着藏在里头的香囊呢。左等右等也不见他来,倒叫她有点望穿秋水。
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今晚也没到安沁园用完膳,只差了小黄门捎话儿,说有事,要晚些时才能回来。苏思曼将香囊拿出来,嗅了嗅,索性脱了鞋子躺倒床上,慢慢等呗,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