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已渐深,深圳的天气却还燥热,只是我和谢成华、刘传德三人坐在大堂里,却感受不到一丝热意。呆坐许久之后,我摇摇头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大哥你既然身子无恙,咱们就当没生过这件事,随后我再布置几张符箓放到门口,这些日子,大家都谨慎些。”
谢成华和刘传德俱都点点头,这件事暂时就抛到了一边。
天色已然不早,店里二楼有数间卧房,我简单收拾了一间,让小金在这里先凑合着住了下来,然后我用店里的电话,给杨开臣拨了个电话过去,旁敲侧击的聊了一会儿,现杨开臣声音平稳,并无半点支吾,我这才放下心来。
情况跟我预料的差不多,虽然那日玄学会数位天师对我出手,但这件事比较隐秘,玄学会应该不会大肆宣传,下面分会知道情况的应该不多,尤其是杨开臣这种普通风水师,多半不会知道这件事。
如此一来,想打听叶翩翩和胖子他们的消息,估计也能简单一些。我微一思索,约杨开臣明天到早先我住的酒店里见一面,杨开臣不疑有他,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之后,我去小金的房间看了下,他坐在床上,兴致勃勃的拿着电视遥控器在不断换台,似乎对电视上跳动的画面很感兴趣。
我走进去,笑着问他,“怎么还不睡?”
小金笑嘻嘻的看着我,清脆的声音回答道,“我以前被囚禁阵法困着的时候,每次一睡就是十几天,早就睡够了,现在一点也不困。”
我这时候也没什么睡意,就过去在他的床边躺下,又问他说,“今天我们在下面讨论的那件事你也听到了,有没有什么想法?”
小金茫然的摇摇头,似乎很不理解我的话。
见状,我苦笑着摇摇头,小金虽然看起来跟人长的极为相似,但他毕竟不是人类,什么杀人碎尸之类的事,在他听起来,估计跟杀死两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吧。
索性我也不再提这件事,又问他吸收真龙脉有没有什么进展。这次小金笑嘻嘻的说,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不过距离破开体内的禁制还远得很。
我心里早已不抱太多依仗小金报仇的希望,笑着鼓励了他两句,自己躺在床上先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金依然在兴致勃勃的看电视,不过电视的音量已经被他调成了静音。我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这小家伙倒是聪慧的紧。
见我醒来,小金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遥控器,喜滋滋的过来告诉我说,昨晚上他想了想我们昨天讨论的事,好像记得那是一种祭祀仪式,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他还没被囚禁在黄泉河。
我心里一喜,虽然交代过谢成华他们不再关注这件事,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小金这一说,我忍不住被调动了兴趣,忙又问他是什么时候的祭祀仪式,为什么会如此血腥,结果小金摇摇头,又迷糊了起来,说具体他也不知道,反正是很早以前。
我去接了杯热水,坐在那里,心里慢慢盘算着,华夏文明史我没什么太详细的研究,但历史上那些朝代变迁,大概我还是知道的,祭祀是一种大礼,在古时一向是最严谨的,但凡关于祭祀天地神明的事,多半都会有所记载,而且这种礼仪还有诸多规章制度,天地诸神大多只有君王可以祭祀,平民只能祭祀祖先等等。
只是翻遍典籍,怕也找不到这种血腥恐怖的祭礼。我忽然想到,会不会这是远古蒙昧未开化时候的祭礼?从这血腥恐怖程度上面看,似乎很像,但刘传德描述的那一幕却又不是简单的血腥恐怖,无论那些尸骸头颅的摆放,还是尸蜡的使用等,都能看到文明的迹象。很显然这是进入文明社会之后的祭礼。
这一下又让我感觉到了困惑,华夏历史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同时包含着血腥和文明的祭礼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