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爷子刚说到自己在越战时负伤这回事,就被陈阳给打断了,他不满地瞪了陈阳一眼,一脸沧桑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连听我们这些老骨头说点往事都没耐烦心咯,人心不古啊,算了,算了,把正事给你说一下。”
陈阳都快被他说焉了,做了个“您赶紧地”手势。
魏老爷子喝了口茶,“那个阴婚啊,今天魏七爷跟我说了,不能在魏庄里进行仪礼,得到魏庄外围那个老屋里。”魏老爷子把茶杯狠狠地往桌上一放,“这个事他倒是讲起规矩了来了,轮到自己身上就开始推三阻四,什么玩意儿,敢跟我来这套,我让你也不得安生。”
原来,几个老辈子一路上吵什么嗣子的事,还有这个内情在。
陈阳倒是觉得在哪里举行都无所谓,不在魏庄更好,听说魏庄里的阴婚那是相当阴森可怕,魏庄人会齐刷刷地亮相,就跟今晚上差不多,陈阳看着魏老爷子在那边唾沫横飞的指天骂地,等他骂得差不多了,才说,“在哪里都行,我没意见。”
魏老爷子叹了口气,“那些人知道什么,都以为是我大哥抛妻弃子跟个男人走了,其实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噗——”陈阳听了这个话,刚喝进口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这消息未免也太劲爆了,魏林清居然是个这样的人?是为了个男人才被逐出家门?还抛妻弃子?所以才会对让那小鬼投胎转世这么执念深重?
魏老爷子还在那里絮絮叨叨,“我大嫂根本就没怪过他,而且我大哥到底是不是跟——跟个——什么男人走了还不是一定的事!那些人凭着捕风捉影的谣言就把我大哥给迁出了祖坟!”
魏老爷子的手在躺椅的扶手上狠狠拍着,一脸气恨交加,咬牙切齿的样子。
陈阳抹了下嘴,轻轻咳嗽了一声,“老爷子别气了,人都过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们这些亲人知道就行了。”
魏老爷子老怀大慰地站起来,拍了拍陈阳的肩膀,“还是你这伢子合我的意,说的话也中听,我老人家才懒得理那些嘴碎又喜欢多管闲事的,哼,只不要落在我手里就行。”
陈阳哭笑不得地看着魏老爷子,这话说的,还不是想继续打击报复。
反正是他们魏庄内部的事,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听听也就过去了,修路的工程停了几天之后,二胖疏通了上下的关系,赔偿了那两个死者的家属,又重新招了一批人,正打算这几天重新开工。
而且,这一回二胖再也不敢当个甩手掌柜,也会住到魏庄来。
陈阳本来也不打算在修路队里做事了,在家里待着才这么一阵子,也许是在外面野惯了,各方面都拘头束脚,没有在外面施展得开,陈阳想,也许自己骨子里就是喜欢在外面打流的。
虽然说是居无定所,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也是天大地大,任他来去,见识世情变幻,见识人情冷暖,打打牌,喝喝酒,跟几个刚认识的狐朋狗友胡吹海塞,陈阳觉得自己有点想念那种生活了。
当他把这个想法跟二胖说了之后,二胖立刻拉着他的衣角,哭得鼻涕眼泪的,一脸哀求地跟他说,“陈哥,你就是我亲哥,帮我把这个工程搞完再走撒,这个事我看后面还会出鬼,当年我们几个就你胆子大。”
二胖哭起来一身的肥肉抖啊抖的,抖得陈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兄弟都求上门了,陈阳当然也只能暂时留下来了。
陈阳在魏老爷子家睡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就回了魏六婶家,魏六婶已经到魏时家里把手机号码找起来了,陈阳打了电话给魏时,到了晚上的时候,魏时就赶回了魏庄。
魏时一进门,就四肢大开,摊在了椅子上,嘴里直喊着,“累死我了,累死我了,我靠,这真不是人干的事,这赶路赶的,跟去投胎一样,几天了,就没歇过一回气。”他看着陈阳,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眉间有黑气,阳气不足,阴气蚀体,情况不太妙啊。”
陈阳也冲着他摊开手,“要不怎么有句老话,人倒霉,喝口凉水都会呛死。”
魏时深有同感地点了下头。
陈阳把鬼节那天晚上的事给魏时说了一遍,魏时皱紧了眉头,一脸深思地说,“你不说,我都没想起,从我十六岁以后,就没在魏庄过过鬼节了。每次,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反正总有事把我拖到外面。”
前面那个话,魏时也就是突然想起来才随口提起,“魂魄受伤,办法倒是有几个,明天你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魏老爷子跟魏七爷斗法两老爷子,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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