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孕了——陈阳觉得,到了这时候,这个噩梦也该醒了。
后来,陈阳确实是醒了,他奶奶,他爸爸,他妈妈,魏林清在他面前从一个个大活人,变成了一具具骷髅架子,陈阳沉默着,眼睛沉沉的,不见一点光,却也没有眼泪。
果然是个噩梦,梦里面越美好,梦醒了就越残酷。
周围是重重鬼影,滚滚黑气,陈阳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身处在这一片苍茫中,摸不着边,他慢慢地在这片黑气中摸索着前进,魏林清就在这附近,陈阳皱起了眉头,小鬼上哪儿去了?
这时,眼前的黑气翻滚着,扑面而来,陈阳抬起手想挡也挡不住,他陷在这个黑气里面,举步维艰,然后,从前方传来了一个声音,在呼唤他,陈阳往那个声音走过去,越走,就越明亮,接着,他就走到了一个很是古香古色的村落。
陈阳继续往前走,周围人去人来,如同上映在大屏幕上的电影,陈阳身不由己地与其中一个角色合二为一。
这个角色是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并不住在这个魏庄,而是隔壁镇上一个村子的,姓吴,跟魏庄一个叫魏林清的男人是极好的朋友,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然而,身为当事人,又好似旁观者的陈阳却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氛,就好像两个人中间划了一条线,时不时踩一脚却永远克制着不去越过这条线。
终于有一天,魏林清忍不住了想跨过这条线,跟这个姓吴的男人坦白心里如同夏日烈阳一样的情感,但是那个姓吴的男人却白着脸一脸慌张的逃走了,因为他舍不下家里的父母,舍不下传宗接代的责任。
魏林清看着那个男人仓皇离去的背影,眼里如同烈阳一样的光芒化成了一堆带着些余热的灰烬,转而变成了一个寒冬。陈阳想阻止这个逃走的男人,却无能为力。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却连承认自己感情的勇气都没有,真是可怜!陈阳看着魏林清,再看着这个跟自己同化的男人,心里涌出一种说不上来的苦涩,这个男人不敢面对魏林清,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在魏林清面前过。
就当断则断这一点来说,他还算个男人。
这个姓吴的男人,按着他们那里的规矩,娶妻生子,偶尔从别人嘴里知道一点魏林清的近况,他知道他出国了,知道他回来了,知道他跟一个青梅竹马结婚了,知道他一家子突然死了。
生命就好像流水一样,看似很长却又匆匆而过,这个男人不久之后也死了。
他死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不是父母,不是妻儿,却是许久没见的魏林清,那张脸如同刻在他心头一样,鲜明生动,没有褪色,就好像那些曾经年少轻狂的岁月一样,积淀下来,原来,他真的白活了一辈子。
这个男人眼角留下一滴眼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陈阳如同也经历了一番生死似的,从这个男人的尸体上出来,飘飘荡荡的,来到了魏庄,形形的男女在他身边擦肩而过,陈阳却只看到了魏林清,他一直在魏庄,从不曾离开。
一日复一日,或静坐或远眺,目光沉静,从不动容,就好像要在这里待到海枯石烂一样,陈阳远远地看着他,觉得他背影就像一座沉默的山,承担着沧桑和伤痛,他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他。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意志,还是受了那个姓吴的男人的影响。
陈阳接近得很慢,就好像四季不露声色的变迁,等到他站在魏林清面前时,似乎已经过了许久,久到那些激荡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魏林清没有看到他,还是继续着自己周而往复的生活。
其实这种生活也没什么不好,无波无澜,然而陈阳心里却躁动不安,他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也不是魏林清该有的,他一次又一次的站到魏林清面前,看着他面不改色的走过自己身边,该怎么样才能让魏林清看到他,而不是这样继续无视下去!
这天,陈阳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这个办法很简单,也很直接,他拦下了魏林清,直接扑倒了他,上下其手,左摸右亲了起来。
魏林清木着一张脸,好像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任凭陈阳轻薄他,直到陈阳的手干脆利落地握住了他下面那个要紧的部位开始粗暴的揉搓,他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点扭曲。
魏林清的眼睛里冒出了一团火,嘴里吐出两个字,“陈阳。”
作者有话要说:完毕~
如果看得有点懵了那我就告诉你,其实这就是个幻境,不停的换场景,很快就走出这段剧情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