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翅噬魂飞牛脚下的地表覆盖着厚厚的黑石渣,腾腾的冒着白烟,阴风吹拂而不散,袅袅盘旋而上,稍远处几条纵横交错的红色河流偶尔窜起几道青绿色火苗,在黑石渣大地上静静掠过。
岩浆红河上横架了一座座白石拱桥,一个个须发皆无、九窍无气的阴魂,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缓缓走过,面目之上五官早已经不在,变成了一片混沌之色,都是用着一个表情,悄无声息地跟着前边的走,没有喧哗,没有双脚踏地的声音,一切仿若无声,静得骇人。
无暇甩手祭出一道纸符,用三昧真火点燃,咒符缓缓的飘浮于二人的头上,一道道碧绿的光影纷纷躲开符纸的范围,好像对这道纸符很忌惮。
姜雷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沉吟少许,翻身跃下惊风,扭头朝无暇疑惑问道:“那孩子魂魄究竟被何司所拘,这鬼地方怎么走?”
四周阴森森的不见生人,也没有任何建筑物一类的指引,姜雷生又是第一次****界,一时间不免没了头绪。
无暇闻声苦笑,摇头叹道:“这九阴之地怨灵戾气齐聚,修行者阳气太重,不是说来就来的,无暇也只是在千年前来见识过一次,秦广王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善人寿终,接引超升,不妨到西北第一殿走走,看能不能把孩子的魂魄给赎回去!”
姜雷生知道无暇也没有把握,只得点了点头,缓缓飘浮于离黑渣地三尺的距离,双眼盯着无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没移动地方。
无暇不像姜雷生是元神出窍,以纯精神凝聚的“元婴”行动,所以无声无息,重量也似有似无,他对阴界地表之上冒起的处处阴火也很忌惮,贴了两张符纸到腿上,见姜雷生这么看他有点奇怪,不解道:“夫君,你怎么老盯着我看,有什么不对吗?还是快走吧!”
姜雷生伸手摸了摸惊风脑袋上的毛发,大剌剌的一挥手,郑重道:“嗯,我跟着你就是!”
无暇闻声举目朝四周望了望,张口说不出话来,无奈的摇摇头,和姜雷生齐声问对方道:“你知道方向吗?”
两人的表情忽然停滞了一会,稍许,姜雷生嘴角微微一翘,两人同时相顾大笑起来。
在这幽冥阴地,天空是一片火红色的,不见日月星辰,任何的植物都看不到影子,既没有日月和植物的朝阳面作参照,这东西南北还真把他们给难住了。
就在二人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周围的阴风猛地怒吼了起来,刮得脸上一片酸疼,从黑渣地表窜起了无数的火苗,高逾十丈,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声接连拔向天空,大地仿佛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嗷!”
惊风一声虎吼,两耳微微一颤,全身毛发腾地竖了起来,一对碧绿的眼珠闪出了凶狠的光芒,紧盯着一个方向,四脚轮踏地面,好像随时要冲过去。
姜雷生见惊风凭兽类的直觉好像发现了什么,骇然朝地虎双眼看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从远处铁链巨柱的间隙飞快的冲来两匹形态怪异的红色怪兽,怪兽长着个牛头,却是马的身子,可身下的三条腿却有大象般粗,正驮着两个手持兵刃的战将,口喷白气朝这里奔来,三蹄翻滚间,踏得地上不住卷起黑沙,快若奔马,声势惊人。
“唉!何方小辈居然敢擅自闯入地府,莫非嫌阳寿太长,老寿星吃砒霜你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长着一对牛角的黑脸战将手握两把车轮战斧,骑着怪兽瞬间奔到姜雷生面前,怒目圆睁,一阵哇呀呀暴叫,手中巨斧“噌噌”对着姜雷生二人甩了两下,巨大的身躯把身下的怪兽压得直喘粗气,大脑袋来回乱晃。
“大哥!”
同样骑着怪兽坐骑的长脸战将没有牛头将那么暴躁,反而那张马脸配合着身体,举手投足间有点温文尔雅的意思,听牛头将这么一说,皱眉劝道:“他二人既然敢来,自然是有些本事的,所谓艺高人胆大,说的恐怕就是这种情况了,还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我兄弟应该保持一颗平常心来对待,怎能动不动就发脾气,岂是君子所为,还有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