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抬起头来,泪眼含满了感激,沙哑道:“仙长大恩大德,黄家没齿不忘,大恩不言谢,仙长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有黄某可以效劳的地方,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姜雷生看到一旁牛头马面两个战将骂骂咧咧,推搡着走入院中,估计又是一言不合准备对砍,吓得不敢再和中年人耽误工夫,急匆匆道:“此地阴气太重,不宜停留,你还是携家眷迁往别处,你儿子虽然魂魄归窍,怎奈已拖得太久,恐怕今生无缘高寿,这里诸事已了,我等就告辞了!”
说罢,不等中年人回话,赶忙跃入庭院之中,伸开双臂将已经从背后拽出大板斧的牛头将给拦开,劝架道:“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这里不比阴界,二位要是在这里打起来,恐怕半个无量魔城都要鸡飞狗跳了,忍一忍,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彼此忍让些可好?”
“呸!”牛头将先朝马脸将唾了一口,才缓和怒脸对姜雷生道:“都是那头蠢驴无事生非,要不是看在雷生王爷的份上,俺今天就在阳间劈碎了他,让他这头毛驴重新投胎!”
因为姜雷生和阎罗王结交的事情,牛头将早都把他当成了阴界王爷,有姜雷生劝架不敢太放肆,只是对马脸将怒目而视,恨不得一斧头劈死那头啰嗦驴。
姜雷生闻声赶忙连连点头,低声赔笑道:“就是就是,牛大哥心胸宽广,自然不会轻易动怒,二位大哥都相处千万年了,能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算啦!”
马脸将听姜雷生这么一说,摇头晃脑的大叹道:“非也非也,理不辩不明,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根,躁则失君,蛮牛火性既不能成此万乘之君,亦不可成君子之君,乃小人也,弟一片良言被当成放屁,呜呼哀哉!”
只见两个阴将的坐骑“踏阴兽”苦着脸卧在一旁,无奈的听着两人对骂,显得无精打采的。
无暇没空搭理这两个缺根筋的阴将,来到中年人面前道:“恭喜这位大哥了,令郎业已回天,可喜可贺!”
中年人本来听到自己的儿子活不过四十岁,姜雷生又叫他搬家,心中正感到悲凉,听到无暇前来道贺,勉强打起精神还礼道:“多谢二位仙长巧施妙手救回劣子,常某铭感五内!”
说着,心中一动,借机恭敬道:“刚才那位仙长提醒小人要迁居他处,道长法眼如炬,不知可否指点小人全家老小一条明路?黄某必有薄礼奉上,还请二位仙长笑纳!”
无暇听后双眼一眯,左手在在袍袖里略一掐算,大乐道:“旭日东升,北藏蛟龙,东北方正是六秀大吉之地,如果大哥不嫌麻烦,可携家眷远迁,如果北方有亲戚更好,可投奔前去,自有机缘!”
中年人大喜道:“不瞒仙长,我祖上正是怀远人,老父多日来也颇想落叶归根,我们明日一早就走,多谢道长指点!”
就在无暇和中年人说话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暴吼。
原来是牛头将再也受不了马脸将不停的啰嗦,一屁股猛坐到了踏阴兽背上,踏阴兽被他压得痛呼一声,四蹄下阴风顿起,牛头将夹杂着来回翻滚旋转的黑气,转眼间从庭院中消失不见。
姜雷生无奈的看着马脸将骑兽紧追而上,一边还滔滔不绝的嘀咕着什么,和身后扫来目光的无暇对望了一眼,叹道:“咱们该走了!”
二人辞别了裁缝铺老掌柜一家,带领着已经化为普通家畜的二小,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