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少冲如果已经被害,他大不了抢火战威一条船,循迷离江而下到达入海口,然后找条海船扬帆出海也就是了。
心情大爽的姜雷生正要称赞萝莉几句,却突然双目一闪举目朝远方望去,不多时,从薄雾中视野的尽头传来了隐隐的蹄声。
先是鼓点般连成一线响奏,紧接着,就变成了万蹄震地的隆隆巨响,跟着五彩旌旗开始从薄雾中出现,横跨逾三里正面的骑兵大队,紧接着潮水般从薄雾中涌出。
上万匹牦马兽踏起的尘雾,连白雾都染成了黄色,黑压压的重甲骑兵护卫着轻骑兵两翼成偃月队形接连冲出,蹄声隆隆,队形踏起的灰尘翻滚如轮,丝毫不乱,隐隐护卫着中军侧翼,一眼看不到头。
“坐好!”姜雷生大喝一声,眼看躲不开跟如此宽正面的骑兵撞上,伸手一拍萝莉的小脑袋,让她在肩头坐稳,干脆抽剑从地上腾空而起,疾朝北方的天空斜刺而上,同时心中纳闷,看旌旗色带,居然是包含四千黑云骑的雾火城九色追日战骑倾巢而出,不明白这些人如此大的阵势到底要干什么?
奇怪的是,随着姜雷生划着一条淡蓝色的轨迹腾空而起,先是中军举着火红大旗的赤云骑慢慢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阵旗号摇拽下,连护卫着中军的青云骑跟两翼的黑云骑、白云骑相继停住,这近十万铁骑踏起的尘头尚未完全落下,连下五色的轻骑兵也全部停了下来。
就在姜雷生好奇的时候,从中军突然奔驰出一队不下五百人的彪悍骑士,当中牢牢护卫着一头神骏的黑绒牦马兽。
这头牦马兽全身着甲,四蹄踏雪,牦马兽背上那人手持一炳赤红色火尖枪,身穿紫金唐猊甲,头戴羽翎盔,一把铁胎巨弓斜背右肩而上,正在一边策马一边仰头朝天细看。
“大哥,姜大哥!”
那人看了漂浮于空中的姜雷生一会儿,突然激动的大叫起来,接着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羽翎盔,露出了一个让姜雷生无比熟悉的脸庞,竟然是一直没有音信的火少冲。
姜雷生一看是他,大喜下立即从空中降下,和同样激动不已从牦马兽背上跳下的火少冲抱作一团,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这些日子到底搞什么鬼,老子被毒心妇那娘们给追了个灰头土脸,你倒是鲜衣怒马容光焕发起来了!”
火少冲也是激动的流泪不止,尴尬道:“索木达叔叔没想到火战威居然假借替我报仇的名义,调动了青赤白三色重骑,等我们领人偷袭完心媚儿的秘巢,才知道火战威已经领兵出城了,当时我手上无兵少将不敢轻举妄动,又不知道他是要去追杀您老人家,请大哥恕罪!”
姜雷生听的一知半解,大讶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捉到心媚儿了么?”
火少冲恨声道:“我跟索木达叔叔领着那些死士在大哥出征前的次日,就捅了她在雾火城的秘巢,被杀被抓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想必是那狡猾的妖狐被大哥所伤后,明知事情败露,干脆化整为零先行逃走了!”
姜雷生不是没想过这层,负伤在身的心媚儿,本身是毒心妇炎蛛姝的死对头,炎蛛姝跟火战威合作后,她就等于是孤军深入了雾火城这个敌对势力范围,但心媚儿居然会一声不响的撤走,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疑惑道:“先不谈心媚儿,这些重骑兵怎么又归你调度了?”
火少冲大笑道:“火战威早就知道小弟被大哥救后回到了雾火城,他打算一方面趁我跟心媚儿两败俱伤的时候,派杀手将我行刺,一方面假传我被黑云骑副督帅马悲鸿杀害的消息,控制了青云骑、赤云骑跟白云骑。等到他派的那帮亲信被索木达叔叔伏击歼灭,而小弟又亲自去见城内驻扎的五色轻骑督帅,青赤白三万重骑看到小弟生龙活虎的领着下五色轻骑站在他们的面前,就立即倒戈归顺于我了!”
顿了顿,回忆道:“心媚儿的秘巢应该就是火战威故意透露出来的,只是他想不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根本没有资格跟我们两败俱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