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沛达夫雷乐见到姜雷生是真心欢喜,当下也放开胸怀,拿出奶酒和肉干等东西热情款待。
本来姜雷生已经修炼到辟谷阶段,是否进食已经不太重要,但是盛情难却,也颇为意动的尝尝味道。
姜雷生多少也知道一些藏族这边的待客传统。比如敬酒时,客人须先用无名指蘸一点酒弹向空中,连续三次,以示祭天、地和祖先,接着轻轻呷一口,主人会及时添满,再喝一口再添满,连喝三口,至第四次添满时,必须一饮而尽。
吃饭时,要食不满口、咬不出声、喝不出响。
喝酥油茶时,主人倒茶,客人要待主人双手捧到面前时,才能接过来喝等等。
当下姜雷生按着记忆如法炮制,阿沛达夫雷乐脸上满是欣喜神色。
不过当开始进正餐的时候,姜雷生吃得小口了,阿沛达夫雷乐脸上神情又开始有些难过,当下姜雷生没有办法,只好放开肚子猛嚼一气,真个是有秋风扫落叶的气象。
姜雷生这番吃得香了,阿沛达夫雷乐脸上笑容才越见灿烂。
入夜,草原上的温度很快的降了下来。
将羊赶回羊圈之后,阿沛达夫雷乐马上回到帐篷之中。姜雷生在帐篷里正闲得无聊,正想跟阿沛达夫雷乐聊聊这里的土著人族风情时,没想到阿沛达夫雷乐却先吹熄了酥油灯才坐下。
“草原物品如此紧缺?怎么方才入夜就要熄了油灯?”姜雷生虽然有些迷惑,但是却不开口询问。黑漆漆的帐篷里面,顿时没了半点光亮。
阿沛达夫雷乐知道姜雷生不解,便说道:“中原的客人莫要见怪,我之所以灭了油灯,并不是舍不得这点酥油。”
听得阿沛达夫雷乐的话另有深意,姜雷生不禁问道:“哦,既然并非灯油短缺,那为什么入夜没得多久就熄灯呢?”
阿沛达夫雷乐向姜雷生那里靠近一些,放低了声音后说道:“中原来的客人有所不知,最近咱们这里发生了一些怪事啊!”
“怪事?”姜雷生下意识就觉得其中有问题,马上追问起来。
阿沛达夫雷乐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离这里几里地,有一处叫做洛特塔林的深湖,原本周围都是水草茂密的地方。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去那里饮水吃草的牛羊,都莫名其妙的暴毙在那深湖周围!”
说着,脸上浮现了可怖的神色,颤声道:“最为恐怖的是,那些牛羊的脑袋顶上都有一个大洞,脑水什么的被吸得干干净净。我们原本以为是冒犯了什么水神,用了大量的牛羊祭祀之后,却是半点效果也没有。所以最近这里有些人心惶惶,但是大家又舍不得这个水草茂盛的地方。虽然大家都没有见过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入夜之后众人小心起见,都要早早的熄灯,以免发生什么不测。”
姜雷生思索一下,觉得无非是些什么水底精怪之流作祟,当下沉思一会,真诚道:“阿沛达夫雷乐,多谢你的盛情款待。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回报你,明天一早,我去帮你们看看那个湖里到底有什么古怪吧。要是真的是有什么妖孽作祟,我顺手除了去,也好保你们日后平安。”
姜雷生明白土人都是彼此直呼其名,不喜欢中原人的客套,他也就入乡随俗了。
阿沛达夫雷乐大惊,急忙说道:“朋友不要说笑,谁都不知道湖里有什么怪物。要是真的有,岂是人力所能敌?朋友不远万里从中原而来,想来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明早我选一匹骏马相送,你只管去你想去的地方!”
姜雷生见得阿沛达夫雷乐这般好心,心底不禁有些暖意涌动。这些质朴的土人,即使是面临危险,也不愿意让朋友分担。不过这里即使有什么妖孽,姜雷生觉得以他如今的修为,应该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