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雷生策马在前面哈哈大笑:“难不成还要妹妹欺负哥哥不成?快,德勒高娃,赢了大哥有奖品哦!哈哈哈哈!”
姜雷生的白马奔上一个遮挡视线的草丘,淡淡白云映衬下的草原,那气势磅礡的雄姿完完全全地展示在面前。
没来过草原的人,怎样的梦想和猜测,此时都显得过于苍白浅显,一瞬间,浩瀚无边的绿色宽广起伏,跌宕波澜,斑驳墨绿天的色彩,像一股充满生命的电流激荡开来,竟使马上的他微感醉意。
许久,姜雷生才被草原上夹杂着凉意的风,从心灵自由放纵中唤醒。
姜雷生策马扬鞭,放眼远望,细细碎碎的黄花,星星点点的“淖尔”湖泊,随意点缀在墨绿无垠的地毯上,白云低低像漂浮在伙伴的头顶上,远处的帐篷里飘来绵长隽永的民歌,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自然,没有任何外界干预与修饰、做作。
姜雷生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能呼吸到草原的芬芳,秋日的泥土中,仍透着浓浓的彻骨凉气,将他憋闷数日的烦躁一扫而光。
远处的几个小黑点逐渐变大,最后终于还原了它本来的面目——那是一个马队,异族的兄弟骑在马背上,高昂着马鞭,马儿欢快地嘶鸣着,向帐篷集中的地方疾驰而去。
两匹尚未成年的小马,在二人此起彼伏的压迫下,苦着马脸,朝前方的集聚地狂奔而去,身后卷起一片片淡淡的尘土圈。
德勒高娃和姜雷生二人,一前一后骑到最近的帐篷前旗杆上,旗杆上的旗子被风吹得一阵猎猎作响。
姜雷生他暗中让了德勒高娃两个马位,使得德勒高娃高兴的在马上一阵咯咯娇笑,脸蛋红扑扑的。
姜雷生骑在马背上,满有兴趣地观察着旗杆上的“风马”。
图案正中是扬尾奋蹄、引颈长嘶的骏马,驮着如意瑰宝飞奔,骏马上方是展翅翱翔的鲲鹏和腾云驾雾的青龙,骏马下面是张牙舞爪的老虎和气盛血涌的雄狮,象征着前途像乘风飞腾的骏马一样一帆风顺。
德勒高娃解下马镫,诧异的看着姜雷生胯下的白马,讶道:“哥哥,小白马怎么一点都不累?你看,我的小红马都喘白气啦!”
姜雷生眼睛一亮,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微笑道:“那哥哥就教咱们的德勒高娃小公主,怎样控马如何?”
德勒高娃高兴得蹦了起来,甜甜笑道:“好咧,哥哥真好,那待会的赛马,德勒高娃也要参加,哼!他们都看不起我哩!”
姜雷生边欣赏着旗杆顶端,边随口说道:“那还不简单,人有人性,马有马性,世间万物皆有本性,只要能懂得马的心,就能够如臂指使,赢杯赛马的马奶酒,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
姜雷生倒不是吹牛,他现在骑马的一些技巧细节虽然还没有练透,但凭他脑子里关于对马术驯马的方法,恐怕整个大草原都难有望其项背者。
“哈哈哈哈,说得好!这位勇士是哪个族里的人?如此英雄人物,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一个雄浑豪迈的声音,从姜雷生的背后传了过来,姜雷生听得很清楚,跟德勒高娃的口音差不多。
姜雷生扭头一看,一位穿着五色袍、腰悬鼻烟壶、脚蹬长筒马靴的中年人,含笑走了过来,国字脸生得甚有威严,不过看过来的眼光却充满慈祥。
“爹!”姜雷生还没搭话,身旁的德勒高娃就一个飞燕投林,朝来者扑了过去,一边还欢快的大叫着:“爹,这是我哥哥,姜雷生,还是德勒高娃背哥哥回去的呢,昨天就睡在我旁边!”
看到中年人疑惑不解、略带愤怒的眼光,姜雷生赶忙上前解释:“这位一定是德勒其台大叔了。晚辈昏倒在河边,幸被德勒高娃妹妹所救,我认了德勒高娃做义妹,是德勒高娃向晚辈提起过您的,大叔好!”
说罢,姜雷生赶紧双手平摊再交于腹部,一躬到地,忖道:“乖乖不得了,这小丫头怎么说话藏头去尾的?这不是要人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