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雷生三人跳下野马,将马匹放回自然,等几匹马欢快嘶鸣着,从三人的目光中消失,信手悠然踱步进入洞开的城拱,走进城内。
一条大块石岩铺成的官道横贯南北,两条青砖驰道、复道辅佐两旁,一眼看不到头。
姜雷生回头望去,城墙内侧的排水道两旁斜横而至城顶的石梯上,站着一排排青铜铸成的秦兵俑,每一阶两个,手持钩镰枪、长矛、阔剑等各种兵器,神情肃穆,生动逼真。
官道两旁,站立着无数石质铠甲制成的兵俑,和神态各异的百戏俑与居民,商铺酒肆林立,住家客栈相挨,居住区、手工匠人区、交易市场坐落其中,几驾铜车马赫然显现在大道的两旁,御者高坐其中,提手扬鞭,就跟活着一般。
姜雷生看得兴致盎然,扭头对走在他右首旁的郑晨笑道:“你看人家坤悟大帝多气派,连城墙都修得那么高,只听过他欺负别的诸国,还真没听过别人找他的事儿,难道死后怕被妖兵鬼将攻城不成?”
郑晨正仔细看着沿途形象各异的建筑和人俑,听他这么一说,哈哈大笑,道:“姜师弟真是高见呀。”
冰天蓝也来了兴致,最初的兴奋已过,看到处处是青铜和石材打制的人物车马,觉得少了点人气,听到二人说笑,也跟着娇笑道:“可能坤悟大帝生前灭绝诸国,得罪人太多,杀戮太重,求仙不成,怕死后诸国冤魂找他秋后算账,干脆弄个大点的雄城也不一定!”
姜雷生点了点头,摇头晃脑称赞道:“天蓝美女果然聪明,解释的合情合理,姜某受教了!”
冰天蓝听姜雷生叫他“天蓝”,又这么吊儿郎当的,红着脸没好气地轻啐了他一下,娇嗔道:“真不知道你想的什么,整天嬉皮笑脸的,你看人家郑大哥多稳重,也不知道像你这个性格,为何会练成高明的武功,还是什么一宗之主。”
郑晨听到冰天蓝赞扬他,笑咪咪的点了点头,道:“天蓝说的深合孤意,这小子整天跟老子嬉皮笑脸,吃亏吐血的事儿全推给我了,改天脱了裤子,让天蓝妹妹木棍伺候!”
冰天蓝听得呆了一呆,没想到一贯冷傲的郑晨,能说出这么轻松调侃的话来,等到姜雷生和郑晨四目相投,交换了个胜利的眼神后,她才知道自己被二人联手耍了一记,一边娇嗔跺脚不依,一边却对姜雷生的性格暗暗称赞。
从幼至今,无论男女,任谁都对自己有一种从心底里面的崇敬,不光是她的绝色芳容,更重要的是她那种无须明言的气质,别的男人遇到她,不诚惶诚恐就已经不错了,谁还敢在她面前胡叫调侃,偏偏眼前这两个不把她当回事儿。
一个是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主,深沉时候双目深邃如不见底的深潭,浑身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没事儿的时候跟谁都能打成一片。
而另外一个,就更不必说,高傲冷酷如冰,谈笑间杀人于无形,世间的仁智义信礼对他来说统统狗屁,是个遇鬼杀鬼、佛挡杀佛的主,这两个人混在一起,那还真有得瞧。
姜雷生嘻嘻一笑,陪笑道:“二位息怒,所谓窈窕这个淑女,君子那个好逑,叫天蓝美女,总比叫天蓝大妈来的好吧?俺这也是活跃活跃气氛嘛,你看看这里,他娘的一片死气沉沉的。”
郑晨听惯了姜雷生一路上的胡扯,只是没好气地瞟他一眼,就懒得理他了。
冰天蓝却“噗哧”一声,笑得前仰后合,发现越跟姜雷生这小子相处得久,他就越是离谱,刚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还颇有君子风度,可现在却越来越像个流氓,娇喘着气道:“行了,别胡扯了,咱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