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仙子正骂着,突然仰天狂喷出一口黑血,闭目朝后就倒。
被牡丹仙子喷了一身血点的姜雷生,顾不得擦拭脸上的血污,急忙闪身过去,伸臂一把托住了快要仰天栽倒的牡丹仙子,暗运“冰心咒”,从透出白光的手掌向牡丹仙子传出一股生气,见牡丹仙子悠悠转醒,劝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啪!”牡丹仙子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煽在了姜雷生的左脸上,挣扎着站了起来,指着姜雷生怒喝道:“你跟那个负心贼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负心贼,你是银贼,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没有!”
姜雷生手捂着微微肿起的左脸,伸舌头舔了舔嘴角挂着的鲜血,用无辜的可怜眼神,望着面前已经快陷入疯狂的牡丹仙子,任牡丹仙子如何歇斯底里的大骂,他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算冰心月心疼得要给他看看脸上的伤,也被他用眼神制止住了。
等牡丹仙子似乎骂累了,正胸口剧烈起伏着喘气,姜雷生才用满含愧疚的语气道:“独孤前辈还留有几句话,是留给您老人家的。”
牡丹仙子喘着粗气,狠狠盯着姜雷生,却不说话,眼神中却露出了别样的神采。
姜雷生悄悄朝后退了一步,看得牡丹仙子眼中又是凶光一闪,姜雷生赶忙道:“您老别误会,小……小子真的怕背不完整……”
眼看牡丹仙子又要一巴掌过来,姜雷生急忙神态转为严肃,沉吟少许,才学着独孤残红的神态清吟道:“潇潇疏雨滴黄昏,秋水望穿泪一痕……拥翠被……闭朱门……分付相思与梦魂……愁思一缕夜来生……春梦未成鸳被横……飞絮软……落花轻……此际心情莫可名……阿……瑶……阿瑶,独孤残红今生欠你的三百年,来生定还!”
“啊!”牡丹仙子眼中迷茫一片,手中拂尘坠地才惊醒过来,浑身抖作一团,狠狠的盯了一眼正因叫了句“阿瑶”而尴尬的姜雷生,大骂道:“救你不能白救,从明天起打杂还债,我……”
说罢再也忍受不住夺眶而出的热泪,双手掩面扭过头去,悲怆哭喊着跑远……
不会流泪,只因未到情浓,伤的太重,只因爱的太深。
接下来的几天,姜雷生一直在冰心月的陪伴下干些扫地、做饭的打杂事情,他这人不愿意白白受人恩惠,又知道牡丹仙子是刻意拿他这个影子来报复独孤残红,为避免尚乐瑶太伤心寻短见,只得暂时留在百花宫。
牡丹仙子传授功夫的路子都是传女不传男,百花宫上的男弟子与女弟子相比,简直猪狗不如,不但学不到精妙的功夫,而且一应受苦受累的打杂事情全都是男弟子做,姜雷生这一来,牡丹仙子更是把脏活、累活全部交给了他,使得其他男弟子反倒清闲下来,有些幸灾乐祸。
幸亏姜雷生原来在迷情幻虚阵中什么苦都吃过,所以根本不在乎,再说前后两次受独孤残红夫妇的救命之恩,他如今能有机会让牡丹仙子撒撒气,也埋怨不了什么,照样干得兴高采烈,不亦悦乎。
反而是冰心月的表现最令岛上的牡丹仙子弟子们吃惊,她本是南疆巫王的女儿,母亲苗兰姑与牡丹仙子有结义之情,父母死后,牡丹仙子更是把冰心月视为己出,疼爱倍加,比对门下任何人都好,可如今却穿着粗糙的农衣,默默的随着姜雷生给众人洗衣、砍柴、做饭、扫地、打水……
甚至当初牡丹仙子要姜雷生留下打杂还债的时候,冰心月都没有出声请求,也从来不问姜雷生为什么甘愿打杂受气,只是默默的随着自己的男人做事,姜雷生做饭的时候她就帮忙切菜,姜雷生打水她就洗衣……
两人毫不在意一众弟子的鄙夷跟不屑的眼光,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仿佛天地之间就他们两人一般,别人怎么看,关他俩何事?
牡丹仙子没有刻意去阻止冰心月帮姜雷生干粗活,自从那天起就很少露头,一众弟子除了当初从天柱山下来的几个女弟子还对姜雷生客气外,其他人对姜雷生跟冰心月这对狗男女都鄙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