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明不是想哭,是感到委屈,心头一阵大骂,当初手下就报告说东海之上漂着个紫脑袋的浮尸,看样子是二殿下的结义兄弟,请示要不要把尸体捞上来,送回南海水宫。
敖明这个重情义的龙王,当时就知道这死人是姜雷生,这年头黄脑袋,黑脑袋,白脑袋的一抓一把,长着一头紫毛的不用说就是那个贪财喜欢敲竹杠的杂毛了。
二太子敖明心中仍念着当年的旧情,听说姜雷生死了是有喜有悲,喜的是自己老窝不用怕贼再惦记着了,悲的是这么个相得的弟兄就这么嗝屁着凉了,立即风急火燎的驾云赶去。
本打算用南海宝珠把自己老弟的尸身留住,就怕晚一点姜雷生的尸体就喂了鱼。
谁知道怀着悲切心情的敖明赶到地方,却愕然发现这小子没死,只是封了自己的九识,当时敖明就傻了,以为这特喜欢敲竹杠的小子,摆了个龙门阵在这里等着他还债呢,吓得他根本就来不及细看,赶紧又是一个浪头,立马脚底抹油,跳海溜了。
心惊胆战的回宫后,敖明也不放心,知道姜雷生这小子诡计多端,没准正算计他呢。
他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吩咐手下的虾兵蟹将,不分昼夜的把这小子的浮尸祸水往别处引,往东海撵,往西海哄,往北海赶,反正不管赶到哪,就是不能让海流给带到南海。
谁知天算不如人算,领命而去的这波赶尸队伍还没赶到地头呢,姜雷生就被百花宫的船给救上去了,今天这小子又带了艘大船,突然出现在南海海面上,敖明以为这小子真的叫人来帮他拆水晶宫,立马心中就是一哆嗦,火烧屁股般的赶来了。
敖明本想把姜雷生的事儿给搅黄了,大不了把船吓走,哪知道这小子此时就站在船头,一眼就把海底正折腾的他给叫破了,眼看再闹下去也吓不走贼,敖明只得苦着脸浮了上来。
“我呸!”姜雷生闻声指着敖明大骂道:“本宗主在海上漂了几个月,也没见到你徒子徒孙的影子,这刚一坐船出海,你倒是接到消息就来捣乱,不是真怕我去拆你那水晶宫,才不情愿冒出来的吧?”
船上的人包括牡丹仙子都傻了,堂堂一个南海龙王,被姜雷生像个小孩似的怒骂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众弟子更是懵了,看情况姜雷生似乎跟这个二太子很熟悉的样子,暗想这打杂的小子究竟什么来头,怎么连此处的大地主龙王爷爷都不怕啊?
“呵呵!”敖明闻声老脸一红,扭捏的偷看了姜雷生一眼,不好意思道:“那不是南海,不归本王管嘛,贤弟刚漂……走到南海地盘,哥哥就接到报信了,正要命麾下将贤弟捞……请出来,贤弟就已经被人救上船了。这不哥哥方一等到贤弟出海,就立即亲自来迎嘛!”
“行,龙哥哥你比我能编!”姜雷生被敖明气乐了,没好气的冲敖明道:“要不是两年多前,你老哥手下的一位螃蟹将军帮了小弟一把,我真还就打算去拆你那小虫宫,当年的帐算清了,弟弟我这正准备去昆仑山通天峰呢,你老哥不在宫里呆着,跑这儿捣什么乱?”
敖明闻言一听那永远也别想还清的债清了,高兴得顿时两眼冒光,也不恼怒姜雷生言语中的不敬,哈哈大笑,鲜有的谦虚道:“兄弟借哥哥两小兵用用,何足挂齿,不值一提嘛,你我兄弟之情可照日月,此去陆地尚有六百里,不如哥哥送你们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