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方毕,空中的血雾全被狰狞雕像吸收,案台摆着的三排黑木灵牌不停的上下摆动,与台面的碰撞下发出一道道“砰砰”响声,仿佛给姜雷生叩头一般。
姜雷生嘴角挂血,缓缓闭目收法,停了多时才睁目冲身旁目瞪口呆的冰心月,哈哈大笑道:“这次欠苗人一顿饭,借宿一晚的恩情,小弟用巫门总诀相报,想必乌海洛在天有灵,也不会觉得吃亏吧?”
冰心月鲜有的露出狂热的感激之色,深深一拜道:“灵巫一门第二十七代弟子冰心月,谨代黑巫门恭谢姜师兄大恩,日后黑巫一脉自会亲自致谢,请受巫门弟子三拜。”
冰心月神态肃穆,用手腕中的青蛇毒牙割破手腕,点血于眉心,匍匐于地朝姜雷生施了一个拜师大礼,三拜才起。
姜雷生知道冰心月是以巫门弟子的身分给自己施礼,只能按照传承的礼数硬受了三拜,之后才将冰心月搀起,摇头苦笑道:“怕黑巫一脉自乌海洛而绝反倒其次,我是怕一旦我出了什么事……”
“别胡说,言出不吉!”冰心月赶紧用手堵住姜雷生的嘴,幽怨道:“月儿从小苦命,姜郎要是……月儿该怎么办?”
姜雷生拥冰心月入怀,紧紧抱住,道:“放心吧,刚才只不过是心有感喟而已,为了我爱的女人们我也不会死的!”
通过这段时间相处,冰心月已经知道了姜雷生还有数位妻妾,所以他也不吃醋。
第二天一早,牡丹仙子果然起了个大早,一屋屋的催促弟子们赶紧穿戴起来,睡眼惺忪的弟子们只是草草的喝了碗碱菜米粥,便被牡丹仙子催促着上路。
唉声叹气的百花宫弟子在大师姐陈灵素的表率作用下,总算是三三两两的装好布袋,聚集起来,牡丹仙子婉言谢绝了寨子内苗人的挽留,拂尘大剌剌的朝东北方一甩,吩咐开路。
姜雷生早早的就在屋外走动,他心知牡丹仙子一定会趁早走人,免得受气,所以昨夜施法后,除了打坐了半个时辰,根本就没想着休息,牡丹仙子咆哮着叫人起床的时候,他也就在一旁看笑话。
见队伍终于出发,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静静跟上,省得被牡丹仙子注意到,当成出气筒。
临走,牡丹仙子不愿平白受人恩惠,吩咐弟子们把多余的粮食跟盐巴留下十几袋,又把准备在路上换钱的二十多张鹿皮全都送给了寨子内的人。
巴布等人见状,开始显得比较羞怒,拒而不收,直到懂得了牡丹仙子意思的姜雷生出面,才不得不收下,想起昨日差点就把这些好人当贼,对众人又是羞愧,又是感激。
牡丹仙子执意要走,苗人见挽留不住,只把姜雷生等人送出了十里开外,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众人告别了巴布等人,顺着山路直走了大半日,才渐渐走出了山区。
烈日下行走的众人开始掏出山中摘的野果止暑,累得不行了就坐在路旁歇脚,之后几日,一路晓行夜宿,满身的疲累掩饰不了百花宫弟子们脸上的新奇,路上说说笑笑,虽然走得很急很累,倒也不感到寂寞。
越往北走,植被跟湖泊越少,本是能够作为农田的肥沃土地,也因为各国之间经年不断的战祸而荒芜了,路过的一个个村镇也都了无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