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奉闻言额头冒汗,朝奉一行最忌就是走眼,一旦被东家开了,行内也很少有人愿意用,十几年努力将付诸流水,想到此又是衷心深施一礼,颤声道:“多谢贵客指点,小人不敢忘本,敢问这位爷贵姓?”
此时,两伙计已经把沏好的茶端了上来,姜雷生在朝奉的敬茶下,伸手端起茶杯托盘,用茶盖拨了拨茶汤上飘着的茶叶,浅抿了一口,若无其事道:“免贵姓姜,得了,您给掌眼估个价,咱们赶紧银货两清,我这就不多坐了。”
“这……”朝奉刚刚想说号上银子不够,可想到刚才自己夸下的海口,又是一阵脸红,为了争取时间,转个话题喏喏道:“敢问姜爷要按押多久,小号当期最长三年,最短一月,不足一月按一月收利,按息各有不同,爷刚才的宝贝,可是全……全当么?”
姜雷生笑咪咪的一摆手,轻松道:“反正我也不打算赎回,多久都等于永久,就当作是卖给贵号得了,全典当了大概值多少银子?”
朝奉闻言尴尬的摇了摇头道:“典当行规矩,自古只当押按不买卖,姜爷要是全当了,恐怕一时间凑不齐这么多银子。 珊瑚树不好估价,可就算那十六粒南珠与那颗夜明珠,折半按押价也值六万多两白银,如果换足价官银元宝,火耗半钱,可得近四千斤。”
姜雷生:“……”
朝奉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小人也觉得这么多银子您一个人提不动,要不姜爷把贵府址留下,小人先开好押票,然后让人送到府上?”
姜雷生有佛魔仙玲在手,一座银山也能装下去,关键这是要在路上散钞吃喝、住宿用的,出发点只是为了让牡丹仙子师徒支付客栈房费跟租用马车,总不能一人发几十斤白银扛着吧。
没想到龙王敖明随手送出来的东西这么值钱,他用商量的口气道:“能否换成金叶子?”
朝奉点头道:“如果钟爷想兑成金元宝容易,按行价一兑二十,能有三千多两足金元宝,金叶子火耗太高,怕是吃亏,但这么大的数目小人要请示东家,还请姜爷稍待。”
“不等了!”朝奉闻言一呆,正以为姜雷生嫌少,就见后者已经离座而起,随意道:“就用一两一个的小金元宝吧,准备好就送到南城门进来第八家客栈,掌柜的老婆挺肥的那家,那珊瑚树就当伙计们跑腿的茶钱得了,我先走一步。”
三千多两黄金大概就是两百斤,一两黄金其实也就是一个成人大拇指一个指节长宽高的实心方金块,如果两百斤黄金溶在一起,也就两个冬瓜那么大,姜雷生自然不怕不好携带。不过天底下能嫌银子太重的人,估计真的不多。
朝奉听姜雷生这么一说,当场傻了,几个耳朵灵的伙计可就乐开了花,双目发红,点头哈腰的把姜雷生这尊财神爷给恭请了出去,一直送到姜雷生所在的客栈才拔腿往回跑,生怕这样大白天掉元宝的好事儿给别人搅黄了。
姜雷生一走进客栈就看到陈灵素与一众女弟子,正围坐在十几张桌子旁吃喝,来回瞧了瞧也没看见掌柜的,见尤青玉端了一个装菜的大盘子从伙房走出,疑问道:“师姑呢?怎么你自己端起盘子来了?”
尤青玉一手端着盘子,抹了把额头的汗,笑道:“师父她老人家回房歇着了,师弟们都在帮着伙计打扫房子,老掌柜夫妇也都在伙房帮灶,哪里还有人哩,只好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