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股冰凉的气劲顺着剑柄,一丝丝的从手掌传至眉心,每股凉气传来,都能让他产生一种如梦似幻的抽离感觉,说不出的舒畅。
这种感觉,随着虚无之剑剑柄上无形的气浪逐步传来,越发感到真实。
姜雷生看着眼前这些人,仿佛就像是看着一群低等的牲畜,一股抽离世间、淡漠苍生的感觉油然而生,忽然冲浙牙达笑了笑道:“浙牙达也好,浙东河也罢,对姜某而言,都不外乎土鸡瓦狗,当年我曾答应蛛姝,诛除升日城城主浙牙达,只要身分对上,便是好的。”
说罢,扭头对一旁盘膝打坐的风渡子笑道:“风渡子,你我一别,如今已逾十年,当年侥幸从前辈手下逃生,十几年来日夜思念的紧,现在看到您老人家身康体健,不觉十分欣慰。想到今日能有机会亲手替独孤残红送您一程,顺便了结你我的恩怨,我就更加欣慰了。”
姜雷生这番话刚说完,通天峰上的众人全体哗然。
风渡子闻之,只是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随之撑开眼皮,怨毒的瞪了姜雷生一眼。
一直在旁静静打坐逼毒的牡丹仙子闻声,却忽然睁开了双眼,弹腿从地上蹦了起来,拂尘朝风渡一点,怒叱道:“风渡真人,老身前来问你,独孤残红当年可真是死在你的手中?”
“笑话!”风渡不屑的冷哼一声,双目微闭道:“独孤残红当年闯入太虚殿,与魔界第一重天玉鼠宫宫主袁正堂力战身竭,同归于尽,求仁得仁,死得其所,老夫虽不齿独孤残红三百年前反出缥缈宫,却也念及香火之情,何故要杀独孤残红?真要是老夫所为,认了又如何?”
风渡子一番话连削带打,非但把独孤残红欺师灭祖、背叛缥缈宫的往事提了出来,而且又指出正道之间无论发生什么,始终与邪魔外道势不两立,正是暗喻如今这个局面,加上最后一句赌气似的承认,更是让人深信不疑。
不但周围正道人士纷纷附和,根本不信风渡子会出手杀独孤残红,连瑶蓝仙子所在的缥缈宫众人,都觉得风渡子之言有理,即使独孤残红死在风渡子手上,也只能说风渡子是替缥缈宫清理门户,无有不可。
牡丹仙子见风渡子轻描淡写间,便把独孤残红之死推掉,气得浑身颤抖,怒极反笑道:“老身只是简单的问一句,独孤残红是否死于你的手中?”
风渡子叹了口气道:“老夫未能及时援手,致使独孤残红亡去,说是独孤残红死于我手,确实不虚。”
风渡子如此一说,更是把旁人说的敬佩不已,反倒对不依不饶的牡丹仙子十分鄙视。
也不怪这些佛道之人对牡丹仙子跟独孤残红不感兴趣,风渡子本身就是正道宗师高手,独孤残红则是个欺师灭祖之人,牡丹仙子出家前,也不过是独孤残红的老婆,如今入了空门,反而念起尘世的私情,为了个不仁不义的独孤残红为难风渡子,任谁都不会同情。
姜雷生看着眼前一幕,冷冷的笑了起来,无论是对于独孤残红还是冰天蓝,都充满了一种浓浓的愧疚之情,对冰心月临死之时的那种心境,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冲着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的牡丹仙子摇头大笑道:“恩恩怨怨,孰对孰错,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