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劫,什么大劫?”
“前辈,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道友,为何有此一说?”
“风渡仙长呢?可是惩戒了那个紫发小子?”
“您老人家倒是说话啊,我家师伯刚才不是同您一道追去了吗,怎么没见师伯回来,剩下的几位呢?求您老了,您倒是说话啊!”
众人听到老者一句不说前因后果,反而有点危言耸听的话,一片哗然,纷纷追问起来,那些师门老宿或是有朋友刚才追上去却没有回来的人,更是焦急的追问着,热切的盼望着老者给个解释。
老者又缓了口气,在几十双热切的目光中,终於再次睁开了那双眼。
只见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彷佛顿时苍老了许多,又忽然自嘲般苦涩的一笑,哑声道:“风渡,惩戒,嘿嘿,什么惩戒,三个照面便被人家一刀两段了,元婴都给人瞬间化了。嘿嘿,可笑老夫不自量力,到头来反被人家给救了,嘿嘿,嘿嘿。”
现场除了一阵诡异的惨笑声,不断从老者的口中滑出,只留下了一片吸气声,一个个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尽管老者后边说的是什么没人能够听懂,却都清晰的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便是享誉盛名的太虚圣心阁现任阁主,无数正道人士眼中的一代宗师风渡子,已然被人兵解,非但魂魄不存,连代表着最后精神印记的元婴,也从此彻底的消失于天地之间。
一时间,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使得现场死一般的静寂,众人的心头,却一片惊悸。
老者说着说着,忽然阴不阴、阳不阳的惨笑了起来,眼光忽清澈,忽空洞,忽又闪出惊骇莫名的神色,透露出来的不安、疑惑、惊惧、迷茫的神色不断转化,脸上忽青忽白,忽喜忽忧,让人很难猜想到,方才短短的一炷香时间,老者到底经历了什么刺激。
围在一周的众人,不论僧道儒,此时看到老者脸上诡异的神色,无不头皮发麻的一阵心寒。
谁都知道,像老者这样的修道之人,尚不说如此年龄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单是修行的功夫,便早就练的心如磐石,说是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毫不夸张,如今居然成了这个样子,不用说,是经历了某种让他难以想像的事情、某种超出老者心灵所能承受的东西。
仍旧陷入昏迷中的风虚子就不提了,那些跟老者不分先后回来的几人,此时没有一个能开口说话的,都是一副眼问鼻、鼻问口、口问心、抱守元一行功的样子。
唯一开了口的老者,却不知经历了何事,变得有些疯癫。
众人一时间被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给镇住了,脑中一片空白,居然没有人再开口问些什么。
老者却好像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三招,老夫只能勉强看出那个姓姜的挥出了三剑,或许那根本就是一剑,夺天地造化的一剑……风渡完了,临去时上半身已经离开下半身了,可仍旧对着那个杀了他的青年说了句什么,而且还笑了笑,在那个时候他还能笑得出来,风渡子他在笑什么,他为什么笑呢,他怎么能笑的出来呢…… 疯了,那个貌不惊人的紫发小子疯了,对,貌不惊人,一定是貌不惊人,不是貌不惊人,老夫又怎么会看走了眼呢,可这能看出来的东西,又有多少是真的呢?自从开了法眼,老夫百年间阅人无数,又何时看走眼过,怎么就这次看走了眼呢,那小子怎么就忽然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