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为何其中一个被另外一个砍掉了一条胳膊,不但不恼,反而有说有笑,另外一个则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明明还是那个紫发青年,明明还是那个邪气逼人的佛魔仙宗主,那个轰动大陆十多年的人,可就是感觉哪里不对。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经过另外一个人身边,即使闭着眼也一定会有感觉。
但当一个人如果闭目走过一块岩石的时候,那你就不一定能够感觉到,你刚刚经过了一块岩石。
前者有生命的磁场互相影响,而后者就是众人现在对姜雷生的感觉,太邪了,明明他在对你笑,可你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没有人气的感觉。
“就你吧!”浙牙达举起右臂,随手点了一个人群中站立着的老道,笑呵呵道:“尊驾怎么称呼,来与老夫比划比划。”
那人被浙牙达毫无征兆的一指,先是一愣,紧跟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虽然对那个魔头为何无故点自己的将感到不解,仍旧下意识的拱手道:“俄一个陕西龙门穴居要饭地,吃百家粮,住百家房,谈不上啥么尊不尊地,平时没啥值钱地褂子披,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一件遮雨的蓑衣,人称蓑衣先生承蒙苏城主看得起,叫俄跟你娃比划比划,就怕啊!”
只见一道虚影,从自称“蓑衣先生”那位仁兄的背后透体而过,穿胸而出,顿时化为一道不停扭曲变形的气团,似乎被无形的手猛地扯了一把,忽然破开云层冲日而上,伴随着一声凄厉无比的鬼哭声越去越远,整个扭曲的气团,瞬间被火焰光明所化。
刚才还口若悬河,拉家常般自我介绍的蓑衣先生,此时只剩下一个面容狰狞扭曲的肉皮囊,僵硬的抱成一团蜷缩于地,生机却早已断绝。
“咱们可有言在先。”手上正把玩着从风渡子手上抢来的坤剑,打算一旁看戏的姜雷生,随手拍散了蓑衣先生的魂魄,好似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冲着呆若木鸡、愣在当场的众人不耐烦道:“指着谁,谁就赶紧抄家伙动手,谁有兴趣知道你是要饭的还是要命的?那些啰哩巴嗦的客套能省则省,别惹我烦,你们明明心里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怎么还这么虚伪,有意思么?”
姜雷生说着,冲浙牙达冷冷道:“你也是,一把年纪了,那要饭的不懂事,你也不懂?他不动你,就不会直接动手,非要等他啰嗦完?你动你嫂子的时候,也没见谁吩咐过呀,还不是无师自通,霸王硬上弓,怎么到了人间,就沾染上这破毛病了?这次算你幸运,别再有下次了第一场浙大城主胜,来来来,接着来,别等着我催了,快点。”
姜雷生一番话刚说完,整个山头就乱哄哄的吵成一片,尚未等姜雷生再有什么表示,众人只见眼前红光一闪,顿时血光飞溅,就见到刚被宣布胜利的浙牙达,右臂持剑,猛的挥剑朝自己腋窝划过,整条右臂随之飞出,竟是自断一臂。
一时间,所有人呆住了,没人明白浙牙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好端端的,把自己一条胳膊给砍了?
面对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刚被姜雷生奚落了两句的浙牙达,露出了一抹苦笑,下颚微抬,对着前方几人点头道:“姜兄定下来的规矩,赢则断一肢,输则死!闲话不多说,既然知道规矩了,来来来,谁愿意陪老夫走上两招,自己站出来吧。”
浙牙达沙哑的一番话刚刚说完,现场顿时传出一片嗡嗡声,紧接着乱做一团,更有几人忍不住叫喊出声,似乎连蓑衣先生方才惨死的一幕也忘了,纷纷指着姜雷生的鼻子骂。
“恕不奉陪了。”两个来自三十五洞天桃花源道场的长老,并没有在众人叫嚣的时候有所表示,只是衡量了场上的局势后,相互交换了个彼此了然的目光,向身旁之人告罪一声,便同时腾空而起,一抖袍袖间,便飞离了通天峰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