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炎剑属火,可在舞灵索的剑下,它的温度似乎都被压制了一般,变得有些冰凉,我有些狼狈地躲闪这舞灵索凌厉又迅猛的剑招,眼睛对上舞灵索的时候,更加清楚明白,她想要我死的心有多么真实与坚定。
我没有功夫感叹或者伤怀,因为我还并不想死。
催动体内的真气,涌动而出的真力充斥在剑身上,凤炎剑再次亮起耀眼的红光,我挥剑回击,虽然招式并不娴熟,可是好在陆压道君教的剑法上乘,身法更是上乘,再加上我那诡异的法力,我终是堪堪的压制住了舞灵索的剑势。
舞灵索猛的将我的剑格开,身体迅速后退几步,停下来,略微皱眉看着我。
“没想到,这么些日子不见,你的道行倒是高了不少。”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嘲讽。
我笑了笑,十分坦然的接受了她的夸赞,道:“凡人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姐姐同我已经分别了一年有余。妹妹若是再不长进一些,只怕要被姐姐笑死。”
我抬起眼看她,十分清楚的看到了她的额际,在我唤出那声“姐姐”的时候,冒出了青筋。
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为自己如今这样的演技喝彩,可是喉咙里却好似被什么扼住了一般,连喘气都变得困难。
舞灵索的剑再次上前,一剑快过一剑,我的手臂微微刺痛一下,紧接着,腰际也跟着刺痛,舞灵索的剑刺破我的皮肉时,留下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我猜想,我的脸一定因为这寒意冻得青紫,我手里的凤炎剑似乎也在悲鸣,我看见舞灵索脸上露出笑意,我竟也想笑一笑。
我终是没让自己显得有受虐倾向,在舞灵索就要刺到我的胸口时,凤炎剑终于赶得及将她的剑格开,同时运转出一股略大的真力,将她震出老远。
我大口的喘气,连视线都有些模糊,心里明白托大挨了舞灵索的这两剑可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手臂上并没有流多少血,可是那疼痛却比挨了十几剑还要厉害,我禁不住咬牙,额际的冷汗直流。
一道人影闪到我身前,我抬首,看清那是蚩晏息,我明白他刚任由我出手的一大部分原因是他并不想在舞灵索身上浪费太多的法力,他或许也并不指望我能伤到舞灵索,可是他似乎没料到我竟如此废柴,连挨了两剑。
他侧首看了我一眼,沉声说了句:“呆在那里别动。”
我略微诧异,只因我看见他眉头微皱,竟是透着极大的怒意。很少见他露出这么愤怒的样子,我的心一沉,只怕他对舞灵索下杀手。
所以我忙用剑撑起身,冷声道:“这是我同她之间的事,还请尊上莫要插手!”
蚩晏息眯起眼,那种熟悉的冷芒扫到我身上,竟比那剑的寒意还要盛,我知道我不应该再去惹怒他,可是我却没法看着他杀了舞灵索。
蚩晏息的伏羲琴出现在手中,我忙上前挡住他,可就在此时,蚩晏息的面色却忽然变了,手中的琴猛然倒转,向着我身后地地方飞快拨动琴弦,琴音大作,我看见舞灵索的脸色也忽然变了,身形略微一顿,继而竟忽地消失在原地,只看见一道白芒向远处****而去。
我惊异着,忙回头去看,只见镇口方向的那个天罡阵已然消失不见,三个人踏云而来,隔着蚩晏息琴音幻化出来的紫芒,我看清了,那三人正是我和蚩晏息进入镇中看到的守在镇口的太元宗的人。
三人并成一排,挥手将蚩晏息的琴音弹回,虽并不是多么轻描淡写,可是却也并不是多么费力。
同时,我惊异地发现,这三人的动作,甚至是气息都惊人的相似,进来的时候,我本以为是因为他们是同门的缘故,可此时却觉得十分的诡异。只因为即便是同门,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的相似。
就算是同一种仙法,也没有人可以练的完全不差,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侧首看向蚩晏息,只觉得他的神色也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我先是庆幸舞灵索已经逃离,虽然这个行为不太像她会做出来的,可是比起眼前这种没有半分把握的局面,还是远离这里比较好。
虽然她如何死而复生,又如何会来这里都是个迷,可或许是近来的谜面太多,我也并不觉得很难接受,不管什么原因,我还是庆幸她还活着。
疾行而至的三人并排凌空立在我和蚩晏息面前,三人都是普通的相貌,而且生的也绝对不一样,可站在那里,却只给我一种完全一样的错觉,我皱起眉,看见蚩晏息的目光微凝,先是侧首看了一旁的北冥乾月一眼,后者扬起眉,顿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然后扬手,领着一应的魔军继续朝蜀山前行。
那太元宗的三人也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似乎并不打算去拦阻他们,我却并不觉得他们是在忌惮蚩晏息,虽然他们的目光一直未曾从蚩晏息身上移开过。
“将你身上的伏羲琴交出来!”有人开口说了一句话,似乎是三人之中立在中间的那人,留着一缕灰白的胡须,头发也是灰白色的,凌空立着,暗黄色的长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立在他两旁的人看起来稍稍年轻一些,但是这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因为修炼者的年龄是不能从外表上看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