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还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全身的真力竟也开始如同那帘幕一般开始波动了,那一下一下碰撞这我心神和紫府的真力好似被某种力量控制了一般,脱离了我的控制,我的身体似乎也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的站起来,不由自主的向前走……
空间波动的频率猛然变幻,有种怪异的挤压感,我不由自主的合上眼,再次睁开,眼前又已经换了副景象,我失神地看着面前的人,又一次的失了方寸……
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本就被那股怪异的波动制约着,我全身僵硬地呆愣在原地,看着西华静若湖水一般的眼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竟是被西华制住了。
试探性的挣了挣,也不知是不是没有做好用力的准备,竟纹丝不动。
西华慢慢的走近我,我看见他的脸色不是很好,雪白的衣袍上竟也沾染了些许尘埃,袍裾上斑斑的灰色有些突兀,他的发丝也有些凌乱,眼眸下还兀自留着灰暗的阴影,好似许久没有合眼,眉眼中透着浓重的疲惫。
我傻了眼,忽然间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好似还是那****跟着我从阐教出来的那件,恍然间一个念头冲上我的额头,我犹如发了懵一般的想,西华……难道从那一日起就没有回阐教,甚至,就没有合过眼……
我的脑子已经不知道如何转动了,此时,不管有没有被制住,我已经不知所措,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西华,看着他缓缓的靠近我,带着血丝的双眼忽然合上,在离我只有一步之远的时候,蓦然倒在我的肩上。
我惊得睁大了双眼,急急的唤他的名字,西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肩上,虽然不重,可是那沉重的呼吸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的削着我的心脏。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快要急哭了的时候,西华终于慢慢的醒来,用我从未听过的沙哑声音轻轻的说了句:“我没事……”
我的眼泪骤然下落,垂眼瞥见他手里紧紧攥着的轩辕剑,那剑身暗淡无光,好似一时间耗尽了所有的能量一般,我瞬间明白过来,西华是借用轩辕剑的神力使用了如同昆仑镜所有的挪移空间的力量,只是因为轩辕剑本没有这种力量,西华要耗费的心神和真气是难以想象的,再加之他似乎很多天都没有休息,如此一来,即便是道行高深如他,也是吃不消的。
我的眼泪不住的滑落,西华面上的表情僵住,有些无措的抬手抹掉我面颊上的泪水,摇了摇头道:“不是说了我没事吗,为什么还要哭啊,我不喜欢看见你流眼泪……”
我听着他沙哑的声音,看着他那抬起的手指都在略微颤抖,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如同破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我哽咽着,抿着的唇因为用力太大显出点点的血珠来,西华的眉头皱的更紧,抬起手,似乎是想将我松开,可是指尖的法力一闪即逝,而他自己,也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大大的喘了许久。
我的身体稍稍可以动弹了,除却身上的法力。
西华许久才平息了气息,开口道:“我不想禁锢你,只是,你不可以再回去太元宗!”
他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坚决的我连反驳的勇气都生不出,可是偏偏的,我只能反驳。
我抿着唇摇了摇头,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用尽全身的气力让自己的脸上挤出一抹淡漠甚至于讥讽的笑来。
“只是几滴眼泪,就能骗你打开禁制,这样也太过容易了些吧……”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冷漠平静,除却垂在袖中的双手,没有什么可以显示出我是费了多么大的气力,让自己说出这些话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你知道少尊找了你多久吗,这么大的凡间,少尊生怕用法力会被鸿钧老祖发现,就一直不肯用法力,这么大的凡间,他不眠不休的找了你多少天,若不是之前鬼君和魔尊来侵袭太元宗,少尊还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到你的下落,为了将你从太元宗救出来,更是拼尽了自己所有的法力,你竟然还说这种话,你的心如今难道都是冷的吗?”
正当我因为自己说出的话自责的想要抽自己几巴掌的时候,有个正义的声音狠狠的骂了我,让我心里因为愧疚而产生的愤怒和压抑,顿时感受到一种畸形的释放。我睁大了眼,十分想感谢那个骂我的人。
许久没有看见凤儿变成人形的模样,她似乎长大了些,圆圆的眼睛里满载着对我的愤怒,粉团色的荷叶裙,让她显得十分的娇俏可人。
竟是凤儿!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只因为看见的是如今不想看见,更是不能看见的又一个人。
西华抬手阻挡住似乎想过来抽我的凤儿,不知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这样说话,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改变。
“只是让你不至于失去行动能力,这样子,你还回不到那里。”西华淡淡地说道,继而慢慢的走到一旁坐下。
凤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愤怒的眼神里掩盖不住更加浓重的失望。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抬眼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却发现,这里竟是一处僻静的洞府,说僻静是因为除了洞府中的山泉叮咚之音,我甚至连风声都听不到,说这里是座洞府,只因为,这里并不仅仅是一座山洞而已,通畅的明亮的山洞里,四面的岩壁是十分平整光滑的,岩壁呈乳白色,一个小小的月牙形水潭弯弯的坐落在洞府的角落里,水潭上架着一座精巧的拱桥,桥的另一边置着一方石桌,桌旁有两张石凳,石桌顶上的石壁上嵌着一颗硕大的明珠,也正是那颗珠子,将这整个洞府映得十分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