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骤然一紧,熟悉的气息包裹着我,将我向后拽去,手腕骤然一疼,太上老君似乎是想将那手环从我手上扯下去,却并未成功,手腕上的伤口却被他再次扯开,鲜血随着西华的动作在眼前划过一道弧线,太上老君冷哼,拂尘一卷,拂过我的衣袖,那藏在袖中的一面昆仑镜被他的拂尘卷走,他似乎是不甚甘心,又转眼看了看那面墙壁,迟疑了一下,跳了进去。
在太上老君的身影被淹没的瞬间,墙壁上的山水画重新恢复先前的模样,依旧斑驳古旧,画面上,似乎有个人影缓缓移动,一眨眼又消失不见。
西华轻咳一声,我惊醒过来,忙转身去看他,他的唇边溢出血迹,面色也有些苍白,我急忙抬起手,想输些法力给他疗伤,西华却捏住我的手,摇头道:“皮外伤,不碍事。”
我仔细看了看,见情况的确如他所言,才放了心。然后垂下头惭愧道:“我又自作主张,害你受伤……”
西华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轻声道:“不关你的事,我知道你只是想帮我而已,而且,你做的决定也并非是坏事。”
我眨眨眼,错愕地看着西华。
花奴和月奴捧来茶水,杨婵取了些伤药,我先自己的查验了一番,才递给西华服下,外伤不甚严重,配上伤药稍稍运功,便不碍事了。
稍作休息,西华才徐徐将整件事情同我做了分析。
太上老君的意图主要有两个,一是挑起三界的动荡,好趁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混战中时,一方面潜入太元宗伺机进入须弥画境,另一方面或许也有坐收渔翁之利,暗中控制三界的想法。
须弥画境是在三界中鲜有人知的一个传说,传说中,画境是一个三界之外的空间,没有人知道其中有什么,只知道,画境之中藏着神,仙,妖,魔,鬼,人等三界所有生灵的秘密,即万物的初始。
西华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疑惑了,据我所知,三界可是鸿钧老祖所创造,然后令盘古用神斧将混沌分开,清浊分离,三界才成了如今这番模样的,继而就是女娲娘娘,粘土造人,伏羲教化世人,开启人类灵智,所以凡间才得以发展。
西华闻言点了点头,继而只是问我:“鸿钧老祖从何而来,陆压道君从何而来,上古诸神又从何而来?”
我哑然了许久,回答不上来。
说到底,三界中所有的传说加上典籍记载,提到的只是凡人由何而来,三界如何演变成现在的模样,可是却从未提到过鸿钧老祖,陆压道君,甚至是上古诸神到底由何而来。
在所有的传说和记载中,他们总是作为一个既定的存在,如同在所有话本中那样,天与地,日与月,昼夜交替,这些都是无需言明便存在着的。
自然,事实上,鸿钧老祖,陆压道君,还有上古诸神是在这天地,日月之前便就存在在三界的,呃……应该说是存在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的,他们的存在,比三界诞生还要更加早些。
我摸着袖子里的昆仑镜,寻思着,这些神器是否也是一样呢,早在三界诞生之前便存在在一个众人所不知晓的空间之中。
那么,在三界诞生之前,陆压道君,鸿钧老祖,还有上古诸神,甚至是这些神器,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存在,还有,他们所在的却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呢?
我想起在须弥画境中看到的那三个水潭,还有那座黑色的宫殿,黑色的神座,太上老君想去的应该就是那里吧,在那里,他是不是也能得到提问的机会呢?
西华说,太上老君想要昆仑镜,只是为了护身而已,毕竟,他去的那个空间是一个未知的空间,他需要可以保护他的东西,譬如说,昆仑镜的挪移之力,既然昆仑镜能让鸿钧老祖和陆压道君来去与三界与第十重天,也就是三界之外的那个虚空之间来去,那么便可以让他从那个未知的空间回到三界。
太上老君本想要将两面昆仑镜全部夺走,只是出现了些他没有预料到的情况,情急之下,他只夺走了一面镜子而已。
但是,少了这一面昆仑镜,众神封印便无法开启……想到此,我和西华都沉默了。
忽然间,我猛然抬头,急道:“太上老君进去的只是个分身,那另一半分身呢,岂不是还在三界之中!”
西华却轻笑道:“你真以为太上老君留在丹炉中的是分身吗?你也太高看太上老君,也太小瞧了你自己了。如今的你虽然没有神位,可身上的法力都是神力,太上老君若是只凭一半的法力,即便是他的丹炉中的阵法是针对你不识阵法的弱点而设,他也不可能只用一半的法力驱动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