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手抚摸上她的脸,低吟道:“月儿,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你,谁也不会再伤害你。”
冰冷的触觉让夏洛言由内而外升起一股寒意,想要躲避那双冰冷的手,却发现她根本无处可逃。
她额头开始滴下冷汗了,她脑子里很乱,什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这个男人认错人了,且他很危险。
好在,这种触觉没有维持多久,他终于收回他放在她脸颊的手,而是改为牵着她的柔荑,缓缓带她出来。
入目是火红的天空,旁边站着的人夏洛言已经没有心思去看了。从天空的颜色可以看出,她依然在魔界,这一刻,她的心沉入谷底。
魔尊扶着她的手,将她带下了马车,旁边跪在地上的人直接被他给无视掉了。他宽大的披风鼓动,他便扶住她的腰,冲上云霄。
他们去的放向,正是魔宫。
等魔尊的身影再也看不见的时候,跪于一旁的人终于站了起来。领头两股战战,都发了麻,他讨好般地上前,询问道:“使女,刚才这是……”
无泪寒光射向领头,冰冷道:“不该问的不要问,知道得太多会死得更快。”
“是,是。”领头连忙点头,擦擦自己额间的冷汗。
无泪眺望着魔尊离去的方向,眸子复杂,随后恢复冰冷,往魔尊相反的方向而去。
夏洛言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魔尊只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才将他误以为是程月,等将她带回魔宫后,就把她扔在华丽的宫殿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夏洛言躺在又大又华丽的床上,房间中点缀着魔族侍女每日采摘的不知名鲜花,使得房间散发着甜甜的香味。窗边的香炉燃着熏香,微风吹来,香烟缭缭,变换出各种姿态,同时,窗外青草香也飞了进来。
夏洛言所住的这个院子极为讲究,它所有的布置都是按照程月的喜好来的,大到房子的布局,小到房间中挂着的风铃,放着小玩意。
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夏洛言有一种错觉,她快变成程月了。
她的肚子已经凸显出来,乍一看都能看出来。她可以在院子中自由活动,看书,抚琴,或者是干些其他的,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出去。
院子很大,除了她,还住了几个魔族女子。她们是魔尊派来照顾夏洛言衣食住行的,她们寡言少语,夏洛言曾经试图从她们身上探听外界的消息,她们纷纷表现出惊恐的样子,然后慌忙逃脱。
这样平淡到生霉的日子让夏洛言快要厌烦了。
她知道,她已经被软禁起来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她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魔尊总不会囚禁她一辈子吧。她就当在度假吧。
这时,门口终于响起了不同于院子中魔族女子的脚步声,他的脚步声强而有力,踩得外面青石板发出“哒哒”地声音。
她的嘴角勾勒出笑容,终于有人记起他了。
脚步声渐进,接着便是帘子被揭开的声音,一道黑影投射在她对面的墙上。夏洛言这才放下手中的小玩意,挺直身板转过身。
来人正是消失已久的魔尊,他依然是黑铠甲,黑面具。他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便开始打量着夏洛言。
他很专注,似乎想把夏洛言的样子牢牢刻在心里。
他那样专注的眼神让夏洛言心中发毛,淡定的她也开始变得不自然。不过,这种不自然只是一闪而过,随后她就面带微笑,不管魔尊的眼光有多放肆也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夏洛言因为肚子还有两个人,一直僵着腰,已经让她的腰受不了了。大滴的汗水从额间滑下,顺着脸颊溜进了嘴中。
“魔尊,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她终于惹不住了,一手扶着腰换了一个姿势,一手撑着旁边的椅子,将重力往后面移去。
魔尊垂下目,静坐了十秒,缓缓起身道:“月儿,你好好休息,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魔尊一语毕后,准备离身,夏洛言一伸手,快速袭击而去。她的手还没有碰到魔尊的衣角,他的身上罡风一震,将夏洛言给震飞出去。
耳边的风将她的发丝吹乱,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的身体呈抛物线下降,眼看就要降落,她的脸色煞白。
这次,死定了。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她的腰一沉,被魔尊给接住了。他红色眸子闪烁着爱意,轻轻地搂过她的腰,将她放平在大床上。
他的动作是那么柔,那么轻,仿佛在对待一件旷世珍宝。
“月儿,小心点。”
他只把她放在床上,叮嘱了一句后,就转身离开了房间。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她甚至还听见魔族女子们毕恭毕敬的声音,终于,院子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