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要招魂。”
“招谁的魂?”夏洛言紧接着开口询问。
无心这次却闭嘴不答了,夏洛言也不恼,低头思考魔尊此举的意图。
招魂?
她突然联想到魔尊看她的眼神,还有他的话,难道他招的是……
她终于知道他的目的了,他居然是想用自己召唤程月的魂魄归来。
她跟着无心,进入了一个古怪建筑。她刚到门口,一股阴气便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夏洛言微微抬起眼,打量了旁边的无心,并没有发现其异状。她垂首,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无心却没有夏洛言看来的那般淡定,她眼神闪烁,望着漆黑的兽形大门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她白皙的手指在兽门隐秘处一按,紧闭的大门发出“轰”地声响,接着石门从下往上升起,里面的场景也慢慢显现出来。
暗红色的洞穴深不见底,踩在泥土上,还能听见沙沙的声音。这一刻,夏洛言不知道该作何想法,脑子中更是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她紧张了,被封印了修为后,她虽然感知不到前面的危险,但迎面而来的风使得她肌肤上爬满了鸡皮疙瘩。
敏感的神经已经感应到了危险的到来,死亡越来越近了。
风泽能否搬来救兵,她的心里其实一点儿底也没有。
高耸入云的空中扶梯深不见底,四周的魔兽石雕给人以压迫感,扶梯的最底下是一个大型的祭台。石砌的圆形祭台周围竖着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魔兽,高约八尺,爪子上举着武器。
祭台中间一口水晶石棺,棺盖上画着兽血符咒,整个祭台散发出诡异的气氛。祭台旁边的盘龙椅上坐着一个暗花纹黑袍男子,半垂的发丝半遮住他的脸勾画出他坚挺的鼻梁。
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宛如一幅美丽的画面人物。
扶梯上传来“踏踏”地脚步声,伏迪弓着背,在魔尊耳边低语了几句,“魔尊,她们来了,可以准备了。”
沉思中的魔尊等了数秒,抬头望于扶梯,一红一粉的女子便缓缓走来。
夏洛言还未走到底就感觉到了那股灼热的视线,那个人似乎又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哈,招魂?程月魂魄早就消失了,这个身体也已经是她的了,想必他的胜算不大吧。
“魔尊,嗯,想必我应该叫你龙少爷吧。”夏洛言一拂袖,嘴角勾勒出嘲讽的笑容,自顾自地走到了棺旁,尖锐的指甲划得棺盖发出“嗤嗤”地声音。
刺耳的声音让伏迪当即一皱,夏洛言作为一个阶下囚,居然还敢叫板,让他很是恼怒,认为是对他的挑衅。他当即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一道激光射出,无形地打在夏洛言胸口。
夏洛言眸子微闪,拢在袖中的手拳握,指甲深陷肉中。疼,胸口火辣辣的,喉咙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换成以前,她到不把伏迪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威压能奈她何为?
可,现在,她没有了修为,一个眼神都让她心神为之一荡,差点把持不住,喷出血来。如果伏迪来一掌,她还不命丧于此。
尽管她身体疼得紧,脸上的笑容越发地高深莫测起来。她的笑在伏迪看来是多么的刺眼,寒目一深,又要准备动作,却被魔尊给制止住了。
“魔尊,她……”伏迪虽有不甘,却想起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便压下心中的不甘,垂下了头。
“月儿,你都叫我离哥哥的,你忘了吗?”
眼前黑影一闪,刚才还坐在龙盘椅子上的魔尊已经到了夏洛言面前,单手挑起她的下巴,眸光复杂道。
他突入其来的动作让夏洛言一愣,下意识向后躲去,又被一股大力给拉扯回来,下巴上冰凉的触感让夏洛言眉头一皱。
“月儿,很快我们就能够永远在一起了。”
明明是柔情似水的话语,在夏洛言听来却宛如寒冬的冰刃一样刮得脸生痛,也同样刮得心口生痛。
伴随着魔尊话语结束,夏洛言“啊”地轻叫一声,双眼一闭,像黄叶飘去,又被魔尊给接住。
魔尊以公主抱的形式将夏洛言抱上了石棺,寒星眸子久久凝视棺材中的女子。他的手随着他的视线滑过她光洁的额头,柔顺的头发,虫蛹般的脖子,最后落到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
他眉头一皱,手指一用力,刚才还平静中睡梦中的女人眉头突然一皱,呈现出痛苦神色,发髻间泌出汗水,手蜷缩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随着他手指的收紧,她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最后忍不住呻吟出声。
“疼,疼……”
魔尊的眸子一闪,速度收回自己的手,回望着他紧握的掌心,久久没有动作。他刚才干了什么?居然差点害死他最爱女人,他怎么忍心让她受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