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阁下不打算就此离去,那便唯有一战耳!我石中天自当身先士卒,杀身成仁,以我残躯,尽力杀敌,虽有不及,但求同归于尽耳!”
石中天将手中长剑一划,斜指大地,烈焰缠绕,火舌吞吐,火光大气,照亮了一方天地。滚热的战气,使得周围的温度都是升高了几分。
“杀——”
突然杀声整天,气势暴涨,冲霄而起,无数火把点燃,瞬间将青石部落上下一隅照的亮如白昼。五六千青石部落战兵扑将而出,刀枪林立,将血忌围得水泄不通。
一道道人墙伫立,宛如百仞之山,沉重凝厚,围困血忌。
战兵个一个个脸上皆有紧张之色,更多的却是仇恨和悲痛,这仇恨和悲痛化作力量,化作守护族土与族民的力量,使他们此刻心中怡然不惧,悍不畏死。
只等族长一声令下,他们便可抛头颅洒热血,一往无前,就是死也要溅对方一身血。
如同石中天所说,他们已经有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的觉悟。此番大劫,前所未有,就连族长都得俯首称此贼为“前辈”,其实力之强,极难相信。
但今日怕是有无数人就此丧生,但背后就是族土、背后就是族民,他们一步都退不得,唯有拼死一战而。
“希津津——”
战马长嘶,石中天族长的坐骑,一星天马万里驹振翅而起,立于虚空,双翅缠绕风雷,一双漂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血忌,可眼底尽是恐惧之色。
它虽为兽类,可天马一族智慧超群,它虽为一星万里驹,可也有不俗的智慧,自然知晓此血族的深浅,绝非他可抗之敌。
临行前,石中天甚至解除了与其之间的契约,告诉它可独自离去,自求生路。但此马并未如此做,虽然迟滞了一时半刻,但终究赶了过来。
林江亦是被这视死如归的气势所感,奋力挣扎,可是他意识却越来越沉重,最后终是昏迷,不省人事了。
“这就是你、你们的依仗么?”血忌冷笑一声,不屑的扫了众人一眼,道:“一把准道兵都算不上的废材骨兵,一个淬骨小成的武者、一匹一星万里驹,还有几千人族战兵,就这些么?若这有这些的话,本座何惧之有?”
石中天叹一口气,招手将头顶的天马招下来,摸索着这匹万里驹脖颈,无限唏嘘,更有深深的歉意。
那万里驹眼中非常人性化的出现了一丝“嫌恶”,张开翅膀,将石中天的手拍开,走离了两步,别过头去。显然此驹灵智很高,通人性,懂人语,不在话下。
“老伙计,当年我曾许下诺言,有朝一日令你开口吐语!多年来你与我不离不弃,多次救性命,可我却未曾兑现诺言。如今大难临头,我许你自由,你亦不弃我,此恩此情中天无以为报。愿有来生,当衔草结环以报之!”
石中天话语低沉,心存死志,满目愧疚之色,想到当初初结实此天马,到如今已有数十年之久。
这一路而来,数十载风风雨雨,此万里驹陪同他征战沙场,多次救他性命于危难之间。
在石中天心中,此万里驹已不是坐骑,而是朋友、亲人,恩情深重,虽为畜类,但却与人无异耳。
天马打了一个响鼻,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石中天,三尺长的鬃毛被夜风吹拂,显得十分的神骏。天马寿元要比人族高出一倍多,如今此天马虽有数十年高龄,却依旧青春健硕,不减当年。
似有所悟,万里驹马首微微摇动。
唯有石中天懂万里驹之意,他微笑点头,一扬手中天火燃兵剑,道:“那好,今日便让我们战个痛快。一个残废的血族骑士而已,何惧之有,族人们,随我杀敌!”
“杀!杀!杀!”
三声齐齐的“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凝结这数千战兵的气势、心念、赴死意志,化作滚滚气浪蒸腾而起,拨云见月,将遮住月芒的乌云播散,使银辉散落,淡薄如流水泻地。
“杀!”
石中天也高喝一声,手中天火燃兵剑一划,身形阴风暴涨,战骨铮铮,顷刻间化身为三丈之躯,手中天火燃兵剑亦是暴涨至一丈大小才堪堪停滞。
战场中心,一三丈巨人顶天而立,与血族对峙,气氛压抑凝重,犹如大山盖压。
人族战体神通初现,有扛鼎举山之象,重现远古举人之貌,顶天地里,守土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