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高塔完全都是你们血灵的阴谋吗?”西斯反问道。
“不不,怎么说呢,如果你成功的获得了血灵亚特的传承,那么这就是咱们的计划了。”纳哈斯赶紧更正到:“亚特是人类,他能在这种诅咒下坚持五百年真的是很不容易。而你则只需要再坚持一两年,就可以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了。”
“我要是没有获得亚特的传承呢?”
“那就是死,你以为你知道了那么多东西,我们还会让你活着离开这个高塔吗!?”纳哈斯忽然变得癫狂起来,他手舞足蹈地说:“反正只有你们十二个人了,你们既是最好的传承者,又是最坏的传承者,所以为了不浪费时间和资源,有必要将那些不配合的家伙剔除掉。”
“你怎么知道我会老老实实的配合你?”西斯反唇相讥,“如果所有的人都不配合你们,你们又能怎么样?”
“都说了,不服从就死。”纳哈斯冷静的说。
西斯知道跟这种流氓说什么都不管用了,他从未想过七血灵会是这样的人,虽然之前自己被努尔赛特拉袭击过,但是西斯始终坚信,血灵是世界的守护者。可是在知道通天塔不过是自私的黑暗阴谋后,他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我还有两个问题,”西斯忽然冷静了下来,他不是血灵的对手,却也不愿意成为他们阴谋的走狗,“我们的皇帝,罗曼大君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吗?”
“这个塔是五百年前开始建造的,现在罗曼不过是继续前人的事业罢了。他谈不上知情不知情。”看纳哈斯的语气,世界上最大帝国的皇帝不过也是他们的棋子。
西斯沉吟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猛烈地跳动,贲张的血脉使他一阵阵眩晕,西斯咬着牙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半神们,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半神···这个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你不要耍小聪明,在这个塔中,就算是拜伯尔斯都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你不要妄想什么了。”
这个回答也在西斯的意料之中,如果半神真的想将通天塔摧毁,可能早就动手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西斯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了,渐渐地他觉得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噗通”一声,西斯跪带了地上,他痛苦地将手伸向纳哈斯,嘴中含糊不清地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纳哈斯不安地抬起头来,他的神色略显紧张:“看样子你们之中混进来了一个很有趣的家伙···我现在重新发布任务···控制住夏兰德!”
说罢,西斯只觉得眼前的黑暗如被刀砍斧劈一样,裂成碎布散落了下来,接着一阵光亮刺穿了西斯的脑海,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尽量抬头找寻这一切不寻常的根源。
果然在自己的正对面,红发的少年夏兰德,正在抱着头扭曲着,随着西斯的直觉逐渐恢复,他听到了夏兰德那痛苦的哀嚎声。
再看阵中的其他人,也都像西斯一样痛苦地倒在地上,看样子夏兰德一定是触发了什么,他一个人导致了整个小六芒星阵的崩溃。
拜伯尔斯上去抱住夏兰德,一个劲地压抑着夏兰德体内迸发出来的力量。
“原来,原来是你们···”纳哈斯不知何时来到了六芒星阵中,他倚着塔之心喘着大气,手中的法杖指着拜伯尔斯和夏兰德,“真是愚蠢,半神还想踏足血灵的世界,你就不怕他爆掉吗,拜伯尔斯?”
“老头!我哪里知道你这鬼阵是什么玩意?”拜伯尔斯抱着抽搐的夏兰德,向纳哈斯怒骂道:“所以你承认了对哈拉尔的所作所为了?”
“拜伯尔斯,虽然你是半神,但是你也应该知道,通天塔塌落的后果吧。那绝对不是你想见到的。”纳哈斯反倒有恃无恐的说,“我们应该联手遏制住夏兰德身上不稳定的神性,否则···你也知道!”
“哼!”拜伯尔斯紧紧地握住了夏兰德双臂,尽全力遏制住他的抽动。其实通天塔倒塌,会死多少人他并不在乎,他一向不把人命放在眼中,只是在这个塔中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此之前绝不能让寄生在夏兰德体内的半神哈拉尔的神识暴走起来。
而此时的夏兰德,则是十分痛苦,他在血灵巴尔格·火石的位置上,体味着巴尔格的诅咒,巴尔格被剥夺了“愤怒”,相对获得的则是圣光一般的温和,这种温和抹杀着夏兰德的愤怒——确切的说,是寄生于他体内枉死的半神哈拉尔的愤怒。
半神的愤怒岂是说消除就能消除的?圣光越是猛烈,哈拉尔的抵抗也就越强,终于夏兰德意识中的世界之心世界开始崩溃,接着牵连着整个阵的崩溃。
而他现在也在极大地与自己体内愤怒地半神相抗争着。
“拜伯尔斯。”忽然,夏兰德不再抽动,他忽然睁开那血红的双眼,看着抱着自己的拜伯尔斯说:“抱歉。”
“嘭!”的一声巨响,拜伯尔斯便被夏兰德一肘顶开,接着夏兰德回身就是一拳,一阵破音之响,拜伯尔斯被硬生地打出了通天塔,化作天边的星星消失了。
夏兰德这才站起身来,他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好久没有呼吸过空气一样。他扭了扭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声音,血红的眼睛扫视着塔内所有人,接着他后退一步拉了一个架势。
“来吧,你们这些亵神的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