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媛媛笑道:“当然是真的,姐姐怎么会骗你呢?”
远处的张北庭却陷入了沉思,那呼罗汉不是汉人,汉人的规矩他是一条也不会放在眼里,别人的看法什么他也全然不会理会,这人是个认死理的人,想到当年的往事,张北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时间一晃都过去了二十多年,日子过得真快啊。
第二天一早,六人牵着马往成都城走去,这时天还没大亮,成都的城门一般会在辰时开放,这时还有一个时辰,管道上已经有不少赶马拉驴的农家,将一车一车的蔬菜水果运往成都,城门下面也等候了不少人,众人都知道规矩,没有喧哗或者起哄,都静静的等待着守城士卒到点开门。
城楼上轻悄悄的,城上立着一面五仞红底黑字旗,五仞乃是诸侯的旗帜,这里指的是剑南节度使,景云七年时开始,剑南节度使领西南二十五州兵马经济大权,其实与诸侯无异。
众人左等右等,终于挨到了辰时,十几名士兵一齐用力,将城门向后拉开,十几名士兵从拉开饿缝隙中钻出来,立在门前,保护着城门,以免发生意外,不一会城门便完全开启,十几名士兵站在门洞外警戒,菜农们纷纷催马赶着车进城,这时,城内冲出一匹马,这马身高七尺,毛色纯净,四肢有力,张北庭看了一眼,心里赞道:好马!
这马跑的甚快,一转眼便跑出了城门洞,众人只顾着进城,没有去注意它,只有张北庭的目光还盯着那匹好马。
唐军的马都不算高大,一般不会超过五尺半的身高,这马显然不是中原的马。张北庭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都多少年了,自己还总是什么都往军队上面想,也不知五子怎么样了,于是领着众人纵马向着府里奔去。
到了府外,只见大门上的牌匾被人砸的歪在一边,大门被砸了一个大洞,福叔从里面出来,见到张北庭,连忙行礼,张北庭走近大门,问:“府里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天景的下落?”
福叔摇了摇头,说道:“府中上下我都找遍了,没有看到五公子,但是发现了五公子的剑,落在西边的院子里。”
张北庭道:“天景的剑?在那里,快带我去看看。”
一众人又到了西院,西院这边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两根柱子上面都砸有深深的坑,张北庭走上去拾起地上的剑,这剑已经断为数段,四散在地上,张北庭手上是较大的一截,他盯着手中的剑,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张成业走过来,低声道:“父亲!”
张北庭摆了摆手,示意他,两人走出西院,张成业跟上来,说道:“父亲,孩儿刚刚看了一下柱子上的痕迹。”
“你感觉怎样?”
“孩儿觉得这武艺十分厉害,那柱上初看上去以为他只是力道大,但是我仔细看了一眼那立柱,只见柱子下面的石板都有数十道裂隙,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武功,竟然能将内力传的这般远。”
张北庭的步伐顿了一顿,看着张成业,示意他继续说。
张成业道:“看那柱上的击打痕迹,这人应该用的是一把长兵器。”
张北庭道:“不错,他用的是一把七尺长的狼牙棒。”
张成业奇道:“为何是七尺?一般的狼牙棒不是都九尺长吗?”
张北庭不答,想起另外一件事,问他道:“你知道你爹爹最有名的兵器是什么吗?”
张成业不解,父亲号称北地枪王,最厉害的兵器自然是枪了,于是答道:“爹爹的苍龙一点枪威名远播,最厉害的武器应该是枪了。”
张北庭笑了笑,摇摇头示意他答得不对,不等张成业发问,他说道:“二十五年前,那是我还是王将军账下的一名小兵,那是我使得还不是枪,张家的百鸟朝凤枪流传数百年,到了你爹爹这一代已经只剩下三招,我从军之时学艺未精,这三招枪法我可不敢在战场上使用,于是又想高人请教,习得一套厉害的剑法,叫做追风剑,后来我因战功被王将军赏识,提拔我做他的亲卫队长,又赐我一把宝剑,这是何等的信任与器重,于是我便克忠职守,尽心尽力的保卫着王将军的安全。
当时,王将军的副将苏将军也有一名了不得的亲兵,这人是一名胡人,在战场上受伤被擒,本来,战场之上,凡是敌军伤兵一律杀死的,但是苏将军见他英勇,爱才心起,命人将他带回营地,后来苏将军找人替他治伤,伤好之后他便留在苏将军身边做他的亲兵。
那时我跟他关系极好,王将军击败吐蕃之后又被朝廷下旨去讨伐契丹,那时洞天将至,十余万大军南征北战一年有余,众人皆疲惫不堪,契丹人又固守不战,大军缺乏给养,军心动荡不安。王将军也忧虑不已,这时,苏将军前来劝说,说那朝庭不顾众兄弟的死活,欲引王将军投降那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