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弟,我们两个师兄弟一场,好歹是在师父他老人家底下同门学艺二十余年,师父他老人家不在了,我们自当担起重任,将我们九阳派发扬光大才是,你将那版卷《九阳心经》交了出来,我们两个一起学成,在传广下去,好叫我九阳派的威名为世人所知,将我九阳派发扬光大,那可是给师父他老人家挣足了脸面,实乃是好事一件,余师弟你意下如何?”
马宇信素来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弟不爱虚名,若要说让他自己成为武林之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倒反而没了兴趣,但是他从来都是对师父极为敬重,若要说此举是要给师父他老人家挣脸面,他说不定便会答应。
果然,余则成一听他的话头便知道他心中所想,正想出口大骂他痴心妄想之际,听到他说的后面的半截话,他心中想到:师父他老人家于我有养育之恩,他虽不是我的亲身父母,但却胜过了我的亲生父母,他不但救了我的姓名,将我抚养成人,又教会了我一身的武艺,我实在是应该好好报答他老人家的恩情才是,可惜他老人家死的早,这天大的恩情便没法报了,要是能为他挣下赫赫威名,那也是好事一件,张口便想答应。
转念一想,师父他老人家素来不喜欢虚名,我九阳派的规矩是历代弟子只传两人,多一人不收,师父他老人家虽然武功卓绝,当世之中罕逢敌手,可是却甘愿隐居在深山老林中耕田种菜,自力更生,不愿意涉足江湖之争,显然是不将那虚名放在心中了,他这般淡泊明志,我若是强行给他老人家挣下了偌大的名声,那岂不是于他老人家不敬,叫他老人家死了也不安心么?那可真是混账之极,嘿嘿,定是马宇信这小子要骗我的伎俩,他难道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的本性么?为什么还要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还说什么将我九阳派发扬光大,我九阳派最多两个弟子,便是武功再高,威名再响也终是人单力薄,他若要“发扬光大”,定然要违背派规广受门徒,那可真是出格之极了。
马宇信见他眼珠转个不停,显然是在深深的思考,他深怕他一开口不同意自己的提议,这时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到那时我们两个将师父的精妙武艺传遍天下,叫世人无不敬仰无不叹服,那时师父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
余则成这时心里面已经打定了主意,任他说的天花乱坠也不去上他的当,当下便冷冷的说道:“嘿嘿,名满天下,我看那名满天下的人是师兄你自己吧?”
马宇信收住了笑脸,绷着脸说道:“我马宇信名满天下,难道你余则成到时候不也一样会名动天下吗?”
余则成哈哈大笑,说道:“我余某人素来不喜虚名,只要一片林,一处宅,独自一人,孑然一身,乐的逍遥自在,不似某人,只想着要闯出一片广阔的天,素不知贪得越多,心里面就越是空虚,越是不满,也就越是想要的更多了,这便是一个人的贪心吧!”
张天景听了这话,心里面暗道:余前辈虽然行事有些古怪,却怎料到人品竟然是极好的,这种淡薄名利的心境,江湖上多少前辈高人都做不到,都要去追逐那更高的名利。他本来对余则成不喜,总是骂他是魔头,这时心里面却称呼他为“前辈”那真是有了极大的转变了。
余则成这一番说出来,马宇信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出,将余则成打的倒飞出去,这一掌打在余则成的下腹处,余则成只觉得肚里面翻江倒海,下腹部便犹如千万根线扯在一起去了一样,痛的他止不住的冒着冷汗。这时天气尚觉寒冷,人在冷天出汗,显然是痛的极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