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的起么?”叶文瞟了一眼马如龙,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虽然当时就算知道是宋知命的子嗣,自己或许也不会取他性命,毕竟祸不及家人,当初还是自己给梅姨说的,但就这么眼睁睁的放他走了,身边这个说是要效忠自己的马如龙最后才说,自己要说心里没有芥蒂那是假的,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人,不是那胸中能撑船的宰相,也不是圣人,更不是以德报怨的佛祖。
马如龙挪了挪屁股,更靠近篝火一些,罕见的没有反驳,“我知道你心中怨我,更是想着我马如龙怀揣着奇货可居的态度,是不是做着那般无间道的谍子,世事古难全,很抱歉先前骗了你,那宋知命是我识字就敬畏有加的恩师,宋凝正更是我从小就无话不谈的兄弟,父命难为,师恩更难辞,这剑匣,我是抱不起,不配!”
叶文沉思了许久,缓缓的开口,“那么说,当初换你状元名额的也是那个老匹夫喽。”马如龙没有否认。
“我记得养马将军的身体一直不错的。”叶文又继续说道。
“嗯,毕竟马背上的人,不会被所谓的酒色掏空。”马如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雪夜,天上下着拳头般大小的雪,可他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因为从来和父亲不对付的恩师,竟然选择在这个除夕夜来给自己父亲拜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般发展?
“一边是叶斌的儿子,一边是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选择,只要你答应,马如龙将来必定位列公卿!”记忆中总是温和着给自己逐字解读篇章的恩师此刻却是换了个人,眼露得色,嘴角挂着笑。而总是沉默着刷马的父亲还是依旧一声不吭,送恩师走了之后,自己回来却只在桌子上看到一把刀,一把父亲除了刷马就去擦拭的西凉刀,和一个不苟言笑的头颅。就是这个除夕,自己才真的明白父亲那句只做西凉城的游魂,原来不是酒后乱语。
“原来你还是有所隐瞒,还说你不是奇货可居?”叶文笑着说道。
“睡觉喽!”马如龙没再继续接话,连续添了两把柴火,侧身躺着休息,只不过些许时间,就传出细细的鼾声。
古刹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枯枝在火中噼里啪啦的声响,叶文静静看着不断跳动的火苗,翻天覆地么,应该差不多吧,是了,欠我叶家的,又怎么能是寥寥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