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读多了读傻了吧,你到底下不下?”中年人不耐烦的骂骂咧咧,却直起了身子。
“会下,不下。”叶文又说道。
“行行行,你看我下。”中年人站起身来,右手拿黑子,左手拿白子,一个人自顾自的和自己对弈,不再理会坐在一旁的叶文。一子接着一子,不间断的下满了慢慢一个棋盘,叶文这才把目光从中年人的脸上收回,放在棋盘上,默默的把黑棋的位置记在心中,对照着脑海里的记忆,一字一句的翻译出来。叶文眼睛一缩,
“他亲自来了么,看来不止下九流出事了啊!”叶文在心底暗自叹道。
“记清楚了?”中年人见叶文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手一挥把棋局打乱,连忙问道。他只负责摆好棋盘,自己也不知道棋盘上的暗号说些什么。
“嗯,去哪里吃晚饭好呢,真是让人头疼啊。”叶文驴唇不对马嘴的说道。
“喝一壶花酒,再去庆园行看一出好戏,回家睡上一觉,收东西喽。”中年人同样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叶文却听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站起身来从棋盘上挑出几颗棋子,手一握,捏碎棋子露出藏在棋子里面的东西,金光闪闪,是几片小小的金叶子。
“知道我没钱去喝花酒么?还是这个性子没有变啊,冲弟。”
张家镇喝花酒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位于镇子中央的怡红院。叶文来到怡红院却没有从正门进去,按照最后得来的答案。喝花酒在怡红院,庆园行看好戏指的是下九流,回家睡觉则是指的下九流的家。怡红院里的下九流有厨子,跑堂的,以及龟公等等,而在怡红院下九流的家,则只能是厨子的家,后厨了。至于妓院在几十年前就不算是下九流了,登上了上九品的尾巴,九品百花,想当初中九流和上九品的门派知道了之后,可是差点把天捅破一个洞,可也没能奈何,谁叫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世界。有钱,才是大爷。
来到怡红院的后门,叶文伸手一推,果然后门没有被扣上,轻轻一推就把门推开了。和怡红院前院的莺莺燕燕,姹紫嫣红不同,这里没有香脂玉臂,没有**欲望;这里多的是另一个世界的污垢,堆满了杂七杂八的垃圾,离厨房不过十几步路的距离,想必那些怡红院的恩客是尝不出来酒菜里面的干净与否,这里本来就不是酒楼,不是供给吃喝的地方,这里是男人玩乐的天堂。
叶文避开一路上的障碍,锅碗瓢盆一些,正在热火朝天炒菜煲汤的大厨师们也仿佛没有看到叶文这个人,只是在叶文走到尽头的时候,又打开某一处的障碍,让叶文继续前进,走过重重的通道,有些障碍甚至可以看出是新近开辟出来的一道门。叶文来到了一个幽静的房间,估计了一下还是在怡红院里,只不过听不到怡红院的浪声尖叫而已。
屋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几碟小炒两碗米饭,一碗小巧玲珑,连筷子都是玉质的;另一碗则硕大无比,狠狠的塞满了米饭,一双普通的竹筷子摆在一旁。一桌酒菜两人吃,却只有一张椅子。
正对着桌子的就是房间的门了,门槛很高,几乎快到人膝盖,典型的深门大院的构造。高高的门槛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少年人。黑衫玉带高脚靴,眉清目秀,双眼炯炯有神,见着叶文从屋内的书架暗门进来,羞涩的裂开嘴一笑,印着月光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
“哥,你来啦,吃饭吧,我都等你好久了。”
“啊,叶冲,等急了吧,快吃吧。”叶文开口道。相隔五年的兄弟此刻在这怡红院里见面,却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