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请,殿下。我们会依照约定保护好那个小女孩的安全,请您放心。”从斗笠人的语气中可以判断出他很愉快,连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不过还请跟在我身后三尺距离,太近太远都会让我神经紧张的。”
跟着斗笠人一路前行,最后竟然走出了盘龙城,到了夜淮河楼船停靠的码头,码头内只停靠着一艘船,说是船,更像是一叶扁舟,孤寂的飘荡在宽阔的夜淮河中。码头上放着一面八仙桌,桌上一壶茶三只杯,极其简单。
“能用出这种手段,看来你背后的那个人很了解我。”武启默然的入座,也不动八仙桌上的东西,直接问道。
“的确,他很了解你。连我也没有想到如此完美的殿下居然会有这么大的缺点。”斗笠人点点头,为武启和杨宗保斟茶,颇为感慨的说出这句话。
“他到底要做什么?”武启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是叶文在背后作祟了。
“看来殿下已经猜到了。”斗笠人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说话,开始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淮河前码头上三个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好似三尊雕像一般,如果没有风轻轻吹动他们的衣角的话。
“轰隆!”风依旧轻轻的吹着,在太阳挂上头顶,时辰来到正午时分之时,整个盘龙城的地面如同地龙翻滚一般,开始挣扎涌动,一股股狂风从盘龙城内吹出来,一波一波的,盘龙城在嘶吼。一股气浪猛地掠过夜淮河码头,武启轻轻按住桌面,无声中抵挡住席卷而来的气浪;杨宗保则时时刻刻都如同劲风中的一棵松,坚忍不拔;至于斗笠人则简单了许多,整个人仿佛与气浪融在一起,风动人动,风止人停,斗笠始终不曾脱落。
“好手段!”武启眼神变得凝重,试探性的问道,“你是锦蛾?”
“殿下居然知道在下的贱名,真是让我荣幸万分。”斗笠人直言不讳的承认道。
“去年年底,龙都城内分尸杀人案是你做的?”武启手掌紧紧按在八仙桌上步步紧逼。
“去年年底?”锦蛾努力的回想着,“哦,你是说那位尚书大人的独生子啊。很巧合我做任务的时候遇见他正在对一个良家女子下药,我就顺手挖出他的腰子烤着给他吃掉,结果他很不争气,没有撑到他的尚书父亲给他照的御医到来。”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豪,显然这件事情让他很是记忆深刻。
武启深吸一口气,“就算他咎由自取,那你为什么把那个女子也杀掉分尸?”
“这个啊。女子失节相当于丧命不是吗,我只不过帮了把手而已。”锦蛾严肃的好似一个庄重的掌刑人。
武启还待说些什么,头顶太阳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昏暗,仿佛到了傍晚西垂时分,再到后来,则如同被人泼了一盆血似得,变得血红凄厉。
“轰隆!”这时,第二波气浪涌动而来,这次的气浪不再是简简单单的狂风呼啸,气浪中带着淡粉色的雾气,轻轻一嗅,风中有血腥味。武启脸色一变,但还没等到他发作,第三波气浪紧接着到来。这次不再是血舞,而是直接一片血红的血浪席卷而来,染红整片天地。
“啊!”武启怒喝一声,立刻站起身来,刚准备动身,却被锦蛾无声无息的划破自己的衣袖,一块布片落在地上。
“殿下,我们可是说好了,要看到这场戏直到落幕,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天子一言呢。”锦蛾阴测测的声音从斗笠下传出来。
“剑气?”武启看着自己的衣袖狐疑的说道。
“谁知道呢?”锦蛾显然知道武启不会坐以待毙,再加上自己也想知道传说中完美文武双全的二皇子深浅到底在哪里,率先出手。
手掌离桌面一尺划过八仙桌,食指与中指间仿佛夹着某种东西,把八仙桌生生割裂。武启抬手扶住八仙桌,手掌自空中拂过拂过去,挡住锦蛾的手掌,却发现手心一滴鲜血沁出来连忙收掌,掌中吐出一股气劲暂时推开锦蛾的手掌。
“秋毫!”武启略微一思忖就明白锦蛾双指间夹着的就是和承影剑类似的无鞘无柄的秋毫剑,与名字相称不见秋毫。
“恭喜你,答对!”锦蛾应变极快,手掌再次刺出,这次却让他大吃一惊,无法被人眼睛捕捉到的秋毫居然被武启闭着眼睛用双掌夹住。想要撤出,却来不及,武启的单掌已经打到自己面前。
七尺桌面,可翻出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