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有病,有好东西不吃,去抢酒喝。”楚文生不屑得拿着一个巨大的羊腿说道,一口咬上去,汁液飞溅。
“就是,来西凉的路途遥远,你不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和我在这抢酒作甚!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拓跋锋眉毛一挑,对着叶文说道。
只见叶文眼神噙着笑意说道,“我在想什么你不知道?我可是西凉人。”
叶文这句话让旁边胡吃烤羊肉的众人明白了些什么,放下手上嘴上忙碌的东西,“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不可说不可说!哈哈哈。”杨宗保这是插嘴道,手指在叶文拓跋锋两人中间的酒坛上轻轻一弹,酒坛就滴溜溜的抛了出去,在空中裂为两半,三人飞身而出,叶文手最快,毕竟大家都没用内息,抢的一半酒坛,以及里面剩下的浆液;剩下一半则被早有准备的杨宗保抢夺在手中,仰头灌下,浆液一丝不剩的尽入他口中。
拓跋锋手最慢,但也没有少了他的,之间酒坛一分为二的同时,空中洒出一道散发着酒香的浆液,夹杂在漫天的雪花中,拓跋锋白影一闪,挪移在空中,张开嘴将空中那股浓香浆液合着风雪,灌入怀中,好不潇洒。最后大袖一卷,将飘舞在空中的雪花卷起,一起塞入嘴中,仿佛连融入风雪中的酒香都不肯放过。
三人落在雪地中,相互对视着对方,仰天大笑。
终于,棚子里的众人,在把烤羊肉吃的差不多,肚子也差不多的时候,众人发现了三人的阴谋,原来烤全羊的肚子里面还有一个保留节目,一个蕴含着所有精华的鹅被塞了进去,才刚刚露出在众人面前,浓郁的香气,就然大家口生涎液,却奈何肚子早早的被最外层的烤羊肉给占据了。
满满都是心机啊,众人看着棚子外三个仰天大笑的人,心中无限碎碎念。
叶文是西凉人,肯定知道烤全羊,羊肚子里面别有洞天;而作为同样有着这样习俗的北莽人拓跋锋也知道;至于杨宗保自然是行伍日子下的经验,只不过没想到,在这两人的带领下,杨宗保变了,不在耿直如初了。
最后,武启等人只能看着叶文三人在饮下一片风雪共酒之后进入临时搭建的棚子里畅怀开吃,一只烤鹅,三斤黄酒,不多不少,刚刚够三人。
吃到最后,烤鹅结束又露出里面的一只乳鸽,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拓跋锋以喝酒胜过叶文和杨宗保,获得了这个烤乳鸽的归属。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如果过后,露出最里面的一枚白嫩嫩的鸡蛋,在混合了各种汤汁美味后的鸡蛋,无疑是几天的重头戏。
看到这个鸡蛋的时候,白素心假意的咳嗽的一声,好似在这片风雪中受了风寒;楚文生也突然感受到腰间软肉一疼。
这一声咳嗽平淡无奇,但在拓跋锋耳中却无异于雨夜雷鸣,只能赔笑着把这枚最为精华的鸡蛋递给白素心。
突然白素心收回自己的手,嘴角无不遗憾的说道,“算了,恭喜你守得云开见月明,拿着这枚鸡蛋,滚得远远地。”
拓跋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见众人向他使眼色。外面风雪中有一个冰雪精灵遗世独立,宁轻。
拓跋锋转身,深邃的眼眸中焕发出别样的光彩,捧着鸡蛋就飘到了宁轻的身边,不自觉的用上了身法,看得白素心直呼剑宗十几年的白米饭养了一个外人。
远处拓跋锋和宁轻之间的对话,在棚子里的众人听不到,不过看到宁轻犹豫了许久还是接过了拓跋锋手中的东西,虽然脸上依旧冷淡如冰,再看到拓跋锋脸上如同孩子的笑容,几乎要在雪地中起舞的样子,就明白了。
“啧啧,这把听雪剑总算要系上一枚剑穗喽。”楚文生从一侧拿起一壶黄酒饮下,真心为拓跋锋开心,这般说道。
“怎么说?”杨宗保反问道。
“剑宗训示,剑由己铸,剑心己成,所以说剑宗是最不护短的宗门,只要不是以辈分来压制剑宗弟子,就算是剑宗弟子死在外界,剑宗也只会去收尸而已;但剑宗门人的剑穗,则必须由他心中的羁绊之人系上。”楚文生说完,眼神示意了一下白素心手中长剑的碧蓝剑穗,剑穗深处,是一个用芦苇草编制出来的一个小人。
看着楚文生和白素心两人幸福样子,其余人默默地转过了头。
就这样,西凉的第一个夜晚,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