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长剑出窍,如龙似渊,划过叶文的手腕,鲜血迅速在剑身上弥漫开来,一片青光恢宏绽放,一道剑光扶摇而起,直上九天。
……
龙都城西城门之下。
才过正月的龙都还是依旧十分寒冷的,甚至能够听到风飒飒的声音,吹在楚文生的刺金蟒服之上,引得楚文生衣袂翻飞,发出呼啦呼啦的扑打声音。
春风清冷,但更冷的是那道阴冷的目光。好似在十万大山之中被毒蛇冷冷的盯住,阴森,让人满身起鸡皮疙瘩,不敢多呼出一口气,后脑勺不停地有阴风再吹。
刘瑾刘貂寺给楚文生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蛇,毒性异常的蛇。到了此时,楚文生不得不感慨,叶文的算计和自己的有恃无恐好像要栽了。
有楚文生这种感觉的明显不止一个,最先最早嗅到这种熟悉味道的人,自然是现场跟刘瑾关系最为亲密的刘卓。
挥袖、弯腰、低眉、顺首、缩肩、媚笑,几个动作一气呵成。那个在龙都西城墙上指挥神机营的狂暴独狼瞬间化作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吉娃娃。不对,是一条路边乞食的土狗,还是断了四肢,没了牙齿的那种。
“呼!”楚文生大力吐出一口从刘瑾出现就憋咋胸口的那一口浊气,嘴角的笑容咧到了耳根,“呦,打了只小阉狗,出来只老阉狗,怎么,咬我啊。”
说到底,刘瑾出现时毒蛇般的气场虽然在一瞬间镇住了楚文生,但也只是让楚文生回想起了记忆中那不敢再想的画面,记忆中的画面,仅此而已。
那么,刘瑾是来为刘卓撑腰的吗?显然不是,龙蟒不是土狗可以触碰的。
还是那句话,阉宦之奴的义子,纵然那个阉宦站在龙椅之侧,那也是奴才;刺金龙蟒,就算站在海角天边,那也是主子。
但是,楚文生忘记了一件事情。这二人是武朝天家的狗,而打狗,要看主人。
“见过徐王世子!”这是刘瑾的第一句话,然后他就打开了他手上捧着的东西。
明黄色的绢布,墨迹未干的字迹,赤红泛金的大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剥徐王楚氏子孙文生刺金蟒服,交付少府内库处置。
没有缘由,没有借口,没有理由,一绢皇诏,就剥夺了楚文生的刺金蟒服,下如少府内库的牢狱之中。
刘卓的脸上惊喜高高挂上,加上媚笑,谦卑,低微,整个脸庞好似鬼畜了一般。但他的手却是不慢,朝着楚文生的衣襟抓了上去。刺金蟒服,他定要感受一番。
“滚开!”楚文生冷着脸斥到,一脚狠狠的揣在刘卓的肚子上,夸张也好,事实也罢,刘卓到飞出去五六米,然后像一只残疾狗一样爬到了刘瑾身边,但他没敢用自己沾染泥土的双手触碰刘瑾。
刘瑾缩着肩膀,不去理会脚边的刘卓,眼睑开合之间便将厌恶隐藏开来,双手将明黄色绢布摊开,呈到楚文生面前,用意十分明显。
“哼!”楚文生现在十分想用二世祖十足的表演痛揍刘卓一番,但他看着眼前明黄色的绢布,只能作罢,演戏,也不能太过。
随后楚文生自己解开自己身穿着的刺金蟒服,工工整整的叠好放在刘瑾双手捧着的诏书之上。然后身穿一身素衣的跟在刘瑾身后,向着龙都走去。
回头望望天边,心中突然涌出一个期盼,期盼着自己的父亲楚枭不要来龙都。不过想想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好在刺金蟒服虽然被剥夺了,但却是将自己提交给少府内库,而不是刑狱大牢,更不是宗人府那种专门处置王子王孙的部门。
少府内库,隶属于太子加上的部门。希望,希望吧。
看着一身素衣的楚文生被关入少府内库的刑狱之中,刘瑾捧着刺金蟒服转身看到了在自己背后亦步亦趋的刘卓,脚步稍一停顿,淡淡的开口,
“明儿个,去少府报道吧。”
刘卓稍一迟疑,然后大喜,嘴角夹杂着嗜血的光芒,连忙跪倒在地上就要去舔刘瑾的鞋子,却只能看着刘瑾的脚后跟远去。
“谢干爹!”
重重的磕头声音掩盖住了刘瑾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
写在这里,是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想说的是,自己一个人摸索叙事手法,空间转换,是真的真的好难啊。好与差,来个人说一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