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稀来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嬉皮笑脸道:“不好意思记差了,我只对漂亮姑娘的名字印象深刻,像这位什么花海如花公子,名字都娘娘腔腔的,我可没什么兴趣。”
陈寒青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肩膀上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拍打,陈寒青转过身,看到怀竹英正对着自己淡淡笑着。
“怎的这么晚才来?”陈寒青问道。
怀竹英说道:“姐姐病了,我有些担心便去看了看,所以晚了。”
唐稀来愕然道:“娘娘病了?”
陈寒青回头看向百官所在的看台,黄色纱帘之内空空荡荡,今日皇上与皇后娘娘都未现身,此刻才知晓原来事出有因。
“怎么回事?”陈寒青有些担忧道。
怀竹英忧心忡忡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皇上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只是听说好像姐姐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是老毛病了,皇上说蔺宗主和爹爹都在,让我安心,我没办法,只能折回来此。”
唐稀来在旁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先前是有听说皇后娘娘患有眼疾,却没想到这么严重,还要蔺宗主亲自出马。”
怀竹英一听,神色立刻变得焦虑起来。
陈寒青怒视了唐稀来一眼,说道:“娘娘身体有恙,自然会惊动朝堂上下,蔺宗主为防万一亲自为娘娘看病再正常不过,你不要乱讲。”
唐稀来干脆闭口不言,陈寒青好生安慰了怀竹英一番,让少女情绪暂时稳定了下来,心中却是另有所想。
也不知道高长离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
台上,花海如与郁冠幽面对面站着,两人相距约有十步。
噤若寒蝉的花海如作揖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郁冠幽按照礼数回了一礼,嘴角却始终挂着轻蔑的笑意。
花海如拔出手中的剑,剑身极细,宛若只有两根铜丝交缠在一起,他超前跨出一步,细剑指着郁冠幽,说了一声:“请指教!”
郁冠幽只是站在原地,未有任何动作,双眼微眯着,说道:“听说司澜宗的剑法可杀人于无形,一剑刺中敌人要害,不会留下任何剑痕和伤口,倒是说得玄乎无比,今日我倒要见识见识。”
花海如说道:“你我只是比试,只分胜负,定然不会伤及对方性命,还望郁公子断了这个念头。”
郁冠幽笑了笑,说道:“你若没有杀我的念头和决心,今日这一局如何胜过我?”
花海如气得嘴皮子直哆嗦,大喝一声:“看剑!”身子忽如被细剑拖拉着走,形如流风。
郁冠幽嘴角一翘,淡然自若,脚下忽旋起一阵烟尘,身子便已经绕过花海如来至其身后。
花海如一惊,身上长衫犹如被狂风吹卷而起的芦苇,折荡出一阵涟漪,细剑复又朝身后一声不吭的刺去。
郁冠幽转至花海如身旁三步之远,蓝姬虽未出鞘,却已是轻鸣不止。
唐稀来在台下连连摇头,皱眉道:“太快了,两人的实力根本不在同一层面上。”
陈寒青与怀竹英沉默不语,而在不远处,穆婉颖将郁冠幽的身法一招不漏地看在眼里。
一记内掌破僵壳,蓝光乍现,郁冠幽手中一道光芒直掠花海如,可怜司澜宗的弟子连一丝剑意都未察觉到,便已经被蓝姬击中的腹地要害,一声痛苦**过后,花海如便被击出十丈距离,倒地不起。
蓝姬如生了一对眼睛,重新飞回郁冠幽手中,至始至终都未曾离开剑鞘一分一毫。
月台之下的看客忘记了惊呼,因为一切都开始得太突然,也结束得太突然。
郁冠幽看了一眼百晓生,然后走下台去,直到此刻,周围看客才清醒过来,场内犹如炸开了锅一般,惊呼与惊叹连绵不止。
文武百官纷纷看向郁老丞相,甚至有些坐的近的人已经开始抱拳向丞相恭喜道贺,谄媚与马屁在这等场合下,显得再正常不过。
陈寒青在台下神色很是自然,这样的结果似乎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在下一刻,当另一道瘦弱的身影摇摇晃晃走上月台的时候,他明亮干净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浑浊。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他心头蔓延,便如台上少女怀里的那只木偶,让人感觉阴森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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