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青拍了拍她的额头,站起身来说道:“大军齐整,似乎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阻挠,这一路究竟发生了何事,咱们上去问问胡将军便知道了。”
陈寒青说完拔腿就跑,夏侯瑾缓缓起身,一手捂着被他轻拍过的额头,咬了咬嘴唇,脸色微粉。
两人与迎上来的大军越来越近,夏侯瑾这才看到大军头部举着“胡”字军旗,在看骑在最前头那一身鲜甲的魁梧男子,不是胡即思是谁?
“胡将军!”夏侯瑾惊呼一声,便加快了脚步迎了上去。
“小瑾?”胡即思显然也被赶来的两人所惊到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大军停下安歇,自己则下马迎了上去。
“属下见过胡将军。”陈寒青抱拳礼道。
胡将军摆了摆手,然后拍了拍陈寒青的肩膀,笑容满面道:“行啊行啊,你们俩没事我就放心了,这一路行来,越到后头,我就越是放心不下啊,生怕你们会遇到什么不测。”
“胡将军,为什么你们行得如此之快?按照我的推演,你们可整整比计划的快了五日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夏侯瑾疑惑道。
胡即思拍了拍身上的厚重铠甲,说道:“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恰恰相反,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陈寒青和夏侯瑾彼此对望了一眼,似乎已经料到了胡将军这一路上的遭遇。
“原本从玄武关直戳西凉中南,我想着要直接捣破这中间的几座大城,也好少了几分后顾之忧,哪里知道,这些城已经变成了无兵把守的空城!这一路走来,竟是一场仗都没打!我以为那西凉贼子通了心窍,放弃了中部,而专门镇守东西两边的要害,届时再来个瓮中捉鳖手到擒来,我这一路担心得紧啊,好在现在看到你们没事,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胡即思说完笑了笑,却看到陈寒青和夏侯瑾一脸的错愕震惊。
“胡将军,其实我们遇到了和你一样的情况。”陈寒青开口解释了一番,胡即思听完之后,也面露凝重之色。
“绥浅斯在搞什么鬼!偌大的西凉,他还能躲到地底下去不成!”胡即思骂了一句。
“将军,眼下咱们还是先让弟兄们汇合吧,至于后续的打算,咱们一会儿坐下说。”夏侯瑾提议道,胡即思点头说了一声:“好。”
六万大军浩浩荡荡,转眼便与夏侯瑾手下的两万军队重合,汉袂与司马军功原本一脸的紧张和凝重,一看竟是胡将军来了,立马笑逐颜开,说不出来的欢喜。
“娘的,差点被自己人给吓得半死!”汉袂当着胡将军的面骂了一句,胡即思故意把脸一板,用军刀的刀鞘重重拍了他的臀部一下,沉声道:“汉袂,区区这几万人就把你吓得屁滚尿流了,你丫的怎么就剩这么点出息了?”
汉袂谄媚一笑:“咱虎狼师气势非同一般啊,正气魄力足以撼动整个天地啊,我能不害怕吗?若换成了那西凉贼子,就算是十万百万的,老子眼皮子也不会眨一下!”
“哟,我说,没看出来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越来越精进了啊。”司马军功在一旁泼了一盆冷水,惹得汉袂急眼一瞪,骂骂咧咧地就朝他打去,倒是让陈寒青在内的众将士哈哈大乐起来。
两方大军重聚,还没有任何的伤亡,原本低落的士气一下子又高涨起来,胡即思下令重新整顿这八万人,然后便搭起了军帐,开始了以后的打算。
陈寒青与夏侯瑾坐在军帐之中,先是将这一路行来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了胡将军。这一路通畅,唯一可以说的,也就是樊祥城外发现神鼎一事了,当然,陈寒青未将高长离的事情一并说出,夏侯瑾也是心领神会不置一词。果然胡将军听闻此事之后万分惊喜,起身来回快速踱步,嘴里念叨了一连串的好字。
三人将彼此一路行来的情报交换完毕,又开始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中、西两边都没有西凉兵人的踪迹,虽然不知道绥浅斯在搞什么名堂,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明日咱们一鼓作气直接攻向酒禄台,就算绥浅斯他们留有后手,咱们有八万装备精良的战士,又有何惧!”胡即思信心满满地说道。夏侯瑾点了点头,显然同意胡将军的做法。
陈寒青开口说道:“现在就等着于副将军那边的消息了,若他与我们的情况如出一辙...却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了。”
“西凉和谷苗....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呢?”陈寒青想起了聚星山上事情,胸口有些莫名心慌。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宏亮绵长的“报——”声从军帐外传来,一个士兵脸色苍白的跑进军帐,跪地说道:“报告将军,哨兵在东边不远处发现了一名重伤昏倒的弟兄...是,是于副将军手下的人!”
“什么?!”胡即思闻言腾地一声从桌位上站了起来,这个消息仿若一击雷霆轰然在帐内炸了开来。
陈寒青和夏侯瑾脸上俱是出现了从未有过的阴沉和担忧。果然,大家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于梦遇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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