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无知少年两相斗
2015-09-26 作者: 潇湘夜雨寒
第八章 无知少年两相斗
是日风轻云淡,天高气爽。
苍穹之下有一座占地颇广的城堡雄踞东吴南侧,这城堡腹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北构西折,直走吴都。
这城堡从外一看已是金碧辉煌,气势恢宏。走近一看更是古色古香,精巧别致。有川流流入宫墙,顺着溪流而走,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
再看这边红墙碧瓦,飞檐重顶;另一边亭**立,流水潺潺;那一侧假山群石拔地而起,这一侧别致堆垒叠加有序。
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高楼林立坐立其中,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
据传这东吴之国富贾一方,不想这南王一府已是奢华之至,真不敢想那深宫内苑之中竟是何等壮丽?想那秦皇阿房种下孽因,自食其果,如今这东吴泱泱之国却不思前人之过,反而是有过之而不及,千年立国根基又怎抵得了一朝揭竿而起,想那天下风云突变之日,此处也定是难逃劫数,必是首当其冲。
枉那南平之王柳程勋自命清高,却是一般的荣华富贵也是看不开,料想此人也是言过其实了。说什么为官一方父母一方,照如今看来‘人为财死鸟为食忘’必有先兆!
此处话不多说,且看日后风云跌宕,尔后自有分晓。
回到那富丽堂皇的城池壁垒,沿着笔直宽广的中轴线往下,一直往下,却有一郁郁葱葱的青山落座。
所谓青山遮眼,浮云蔽日。
这山高耸入云,矗不知其几千万丈,山路婉转,曲曲折折,曲径通幽之处有一朴实道观显现。
这道观红木漆门,剥落可见,屋顶是那普通茅草覆盖,稀稀落落,新草覆陈草,有风吹过,时而有草须断落,让人不忍直视,不禁猜想,这富丽堂皇之后怎会有这破败道观所在?王府重地难道也有乞丐住所?
眼阔一轮,道观两侧还有两茅草小屋,大致设置也与主观相差无几,样子应该是这观中修行之人住所所在。
移步向前,来到道观门前,抬头一看,门匾是那道观之名,嶙峋篆书,飞体字眼:子虚观三字。两侧一展,还有一副对联出现,上联为:有到尽时便是无;下联是:无达底处即为有。
十四字简单明了,配上这子虚观之名,让人联想到那子虚乌有之理,世间万物,生老病死,荣华富贵,不过过往云烟云,朝夕之间,转瞬即逝。
现今这道观中有三人,一松木道长,两十一二岁少徒,一少年名叫丁云飞,身世未知,他来这道观里已有十年之久,初来时是一江湖侠士送他前来,一为躲避仇家追杀,二因无家可归,寄养于此。还有一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年名唤高陆离,身世也怪为可怜,五岁丧父,六岁丧母,无依无靠,在一次松木道长下山传道带回观中,后与这丁云飞同入这松木道长门下,三人平日里以师徒相称,彼此长幼有序,相爱有加。
只是这丁云飞和这高陆离毕竟是那年龄相去无几的无知少年,平日里打打闹闹总是在所难免,好在小错不断,大事不犯,松木道长平日里或一笑了之,或是罚这二人劈材挑水,面壁思过,有时还会教授一些四书五经,孔孟之道,好让这二人明白为人之道,处事之理,这自不在话下。
今日天气颇佳,这王府后山又是清凉所在,松木道长一早便下山传道去了,今日这观里只剩下这两顽劣少年。俗语有云: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观里一日无主,便成了两个少年的天下了。
“丁云飞!你有种下来!”一孩子站在一棵高大榕树下,仰首嚷道。
那繁茂榕树之上,密集枝叶之间有窸窣声响后,探出一圆脑袋,是一清秀少年,那少年做着鬼脸回应树下道:“高陆离,你有种上来!”
“你下来!”那被叫作高陆离的孩子,眉毛扬起,翻着白眼道,“你居然在我床上泼水!害得我被师傅责罚,看我不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话语说完袖管一卷,样子颇为气氛,像是要往这树上而来。
树上的少年丁云飞痞笑流露,傲气十足,轻摇着树杈道:“哈哈哈!明明是你尿床了,居然还有脸赖我!你羞与不羞!”
“你下来!咱们来论伦理!”树下的高陆离奈着性子说道,心里却暗暗在盘算,等那树上之人下来,便扑将过去,给他脸上抹上一脸烂泥,报了那昨晚之仇再跑,一念即此,不禁得意外露,笑出声来。
那树上少年丁云飞心里揣测这高陆离诡笑不止,一定是心怀鬼胎,心想我信你就怪了,但嘴上仍然唱喏道:“哈哈哈!好!你等着!”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对策。
“呀呀呀!”忽然有悦耳鸟声传出,丁云飞忽然嘴角歪斜,喜笑颜开,眉头略略一皱,记上心来。
只见他闻声爬去,在密集枝桠间找到一鸟窝,伸手便从那鸟窝里掏出三四个鸟蛋怀揣在胸,准备当做独门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