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脚下,威严的南平王府门前,一个严厉的士兵正举起手中长长的方天画戟对着一个蓬头垛面的跛足叫花子嚷道:“王府重地,闲杂人等赶快离开!”
“爷爷我们还是走吧!这里不欢迎我们!”一个小叫花子拉着跛足老态的老叫花奶声奶气的苦苦哀求道。
他们在这南平王府面前已经纠缠了半个时辰,给钱不要,给物不理,口中直嚷着要见什么公主,救什么人。
现在这小叫花似乎已经放弃,所以也开始劝解着自己的爷爷离开。
这小叫花不过十岁年纪,眉清目秀,脸蛋红晕,跌声嗲气,柔软体格看起来多像是一个初长成人的豆蔻少女,若不是出生贫贱,一身男孩打扮,多半是会让人以为是那闺阁之中娇柔的少女的。他口中言辞切切,眼如玛瑙珍珠,两眼汪汪清渠,令人好生怜爱。
但那老叫花像是没有听到自己小孙子的哀求,他继续朝前凑了几分,右手拄着的破竹拐杖往地上轻轻跺了两跺,一边乞讨一边唱喏道:“大爷赏杯酒啊,长命百岁啊,大爷赏顿饭啊,黄金满屋啊,大爷赏个银啊,福气与天齐啊!大爷救人命啊,胜造浮屠啊!”
“快走!要不我就要不客气了!”那粗暴的士兵脸上横肉一挑,厉声喝道,“我念你这一老一小甚是可怜,所以才叫你们快离开,谁知你们还不知好歹,在这胡闹起来!”那士兵手中长戟横出,怒骂于前。
“爷爷!快走啦!我们不受欢迎!”那小花子战战兢兢地小声继续哀求道。
“婉儿,我们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你难道忘了,我们是为了救人性命才来这的吗?”老叫花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子,语言温和道。
那被他唤作婉儿的小叫花听到自己的爷爷如此一说,也停止了哀求,只见他挡在爷爷的身前,那瘦弱的躯体还没有士兵手中的长戟抬的手这么高,他顿了顿声,略略抬高了语气对着身前的士兵颐指气使道:“快点叫你们家公主出来!否则那人就要没命了!”
“嗨呀!看来你们是嫌命太长了!给你们三分颜色你们就想开染坊了,是不是再对你们客气一点,你们就要上房揭瓦了!快滚!快滚!”那早已不耐烦的士兵索性双手用力一推,一把将这一老一小推出三米开外,眉毛一横接着喝道,“没命!我看是你们不想活了!你们算什么东西!公主乃万金之躯,岂是你们相见就见!”
“哎哟!”这一老一小,一个是干瘪老人,一个是还未成人的小小少年,哪里挡得住这健壮士兵一推,但觉得那士兵手中力道一出,便早已摔倒在地,口中哭爹喊娘,大声叫嚷起来。
那士兵见这一老一小在这王府面前哭将起来,一时心中颇为困窘,心底暗暗寻思道,他二人若在这庄严王府面前耍起泼,赖着不走,那我的脑袋可要搬家了呀,但看这二人身世似乎又颇为可怜,自己也不过是那替人卖命的粗鄙之人,与他二人同是低微命贱的身世,现在他二人一吵闹引来了街坊邻居们的围观,自己脸上难看不说,就怕自己的主子怪罪下来,那可怎了得。
想到如此,那士兵心头一软,语言稍和了几分,对着那一老一小道:“算我倒霉,喏,这二两纹银,你们拿去罢!”士兵从怀里摸出二两纹银丢将地上,一脸不舍与无奈道。
谁料那一老一小兵没有拾起地上的银两,接着哭喊道:“大爷你就行行好吧,我们见你家公主真有急事啊!”
那士兵忍无可忍,自己给他们银两不要,非吵闹着说是要见公主,他一时怒由心生,又大声喝道:“真是不知好歹!再不走,我就真的不客气了!”士兵手中方天画戟从新横出,一脸怒容,破口大骂,也不管围观的指指点点,嚷道,“难道你二人非要吃点苦头!”他好言说尽,一时怒发冲冠,手中的方天画戟高高举起,就要往那一老一小的身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