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道:“我不容许他们乱来。”方牧从见到跋拓柔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叫她一声娘。可能,方牧谈不上有要置跋拓柔与死地的的仇恨之心,但悲痛之下的恨意,使得他叫不出那个娘字。
方牧率先走出大厅,跋拓柔和我为剑狂随后。方牧扫视了一眼帝王谷的强者们,仿佛就有了当初在花香谷的感觉。只是不同的是,当初他拼死都要想保孔翎周全。可此刻,方牧不清楚是否有保母亲的勇气,因为他如果不让跋拓柔受到伤害,他的内心会受到巨大的折磨,最关键的,是帝王谷的强者们会答应吗?
眼前的帝王谷强者全是些陌生面孔,无一例外,他们杀气腾腾,全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方牧是帝王谷少主,可极少与帝王谷中的强者打交道,也就是说,他对帝王谷的人员什么的,毫不了解。当然,那些帝王谷强者却是认识方牧的。是以,众强者向方牧齐齐躬身道:“见过少主。”
方牧皱眉道:“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有关帝王谷强者抱拳道:“少主,谷主命丧跋拓柔之手,此仇要雪,只有把她千刀万剐,方可解心头之恨。我们前来,就是要把她绑起来,按谷中定的规矩把她处置。”方牧忙道:“将如何处置呢?”
那个帝王谷强者道:“少主不知道谷中的规矩,属下就说来让你听听。”他想说的话却被跋拓柔打断,她冷冷道:“据说帝王谷的审判将由谷中最权威的长者裁定,我来帝王谷一十八年,都没有看到审判的盛况,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我开了审判的张。”她暗地里已做好必死的打算,所以说的从容不迫,了无惊惧。
嗖嗖!有两人抖开拇指粗的绳索,就要上前去缚跋拓柔。跋拓柔怒哼一声,没看见她怎样出手的,却是两声闷叫,砰砰——他们被摔出八米,再站立不起来。跋拓柔高声道:“老娘不要你们捆,自己可以走着去。”
闻听此言,准备动手的众强者暗松了口气,立刻把跋拓柔簇拥起来,她真的如同一个女王,受到了所有人的拱卫。
方牧不清楚那所谓的审判会是什么情况,他心情复杂的跟随跋拓柔身后,默默前行。
半柱香的时间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没有谁说话,但肃穆萧杀的氛围极其浓烈。虚空中的诅咒大阵纹路时隐时现,看来有人想攻进来或则逃出去,都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这里同样是一个宽阔的场地,不同的是,地面铺设了宽大的青石板。在场地中央,有一个大概丈二高的物体,由于被一块雨布覆盖,看不到是什么东西。许是那雨布已经很久没有被动过,上面积了厚厚一层浮土,而局部地方,长起了青苔。极有可能,那雨布一动,就要碎得不能再碎。
在场地左右两侧,分别站立着八个老者,他们看上去已垂垂老矣,胖瘦俱有,好像大一点的风就可以刮他们几个跟头。方牧是一个也不认识,跋拓柔见到那一十六人,登时变了脸色。她知道左边的是帝王谷修为最高的天机者,右边的则是天枢者。
眼下,帝王谷的核心力量几乎到齐。看来对跋拓柔的审判,是势在必得。不过,现在他们并不是核心人物。在没有动手之前,他们谦恭的望着东面。
东面是个弧形的月台,台上是三组石头桌椅。三个更显苍老的人正坐在石椅上。那些老者的谦恭,自然是因为那三个人而产生。
三个人清一色的大胖子。体型起码是常人的两倍。他们脸无表情,眼帘微阖,一副置身事外的德行,但跋拓柔看见三人,却1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不由自主的,她竟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她本能的往前走,帝王谷强者没有一个跟随其后,跋拓柔就这样孤零零的立在了场地中央。
静默,接近窒息的静默是可怕的。跋拓柔在无声的空间里陡然感到危机的来临。她还没来的及反应,轰隆!静默的空间出现了毁灭性的撕裂。八道力量波汇成一道威压,悬在跋拓柔上方。
与此同时,虚无的空间流动着玄妙深奥的符文,在不可思议的速度里形成圆形闭合,把跋拓柔困在其中。
顿时,跋拓柔就处在了力量所结构的牢笼里。庞大的压力,使跋拓柔的承受备受折磨。她的腰已在弯曲,她苦苦支撑之下,冷汗如雨。远远看去,跋拓柔不复半老徐娘的风韵神态,简直就是一个老朽之身。方牧看着,不由心中一痛。他就要说什么,却已经有人在开口了。
说话的是月台上的三老之一,左侧的那个,他声音宏亮,响在每个人耳边都如同炸雷。只听他道:“跋拓柔,帝王谷谷主可是你亲手松杀?”
跋拓柔对压力抗衡的很辛苦,她努力仰起头,倔强的道:“不错!”
那个老者又问道:“杀我帝王谷谷主,你可又知道是死罪吗?”
跋拓柔回答十分干脆:“嗯。”
那个老者怒形于色,咆哮道:“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害他?”
跋拓柔狠狠瞪了那个老者一眼,道:“我不告诉你。”
那个老者气得双手连抓两条腿,样子颇为滑稽,却是不知说什么才好。右侧老者怒哼道:“跋拓柔,好大的胆子`,虽然你曾经是谷主夫人,但现在你只是罪该万死的罪人。居然敢忽视帝王谷的执法长老。受死吧!”
那两个老者活了一大把年纪,却还是肝火旺盛,看样子就要直接对跋拓柔下手,居中的老者倏然双目圆睁,喝道:“她犯下的罪过,当执行帝王谷的第五种刑法。”
此言一出,不敢声张的帝王谷众强者都在暗吸凉气,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帝王谷的第五种刑法的恐怖,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