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家主,不过,天象通玄,虽然彗星莅临,烈火重生!又岂是我等能窥视一二的。”崔志安轻声地说,显然他对自己的说法也没有多大的信心,毕竟天象示警与火烈鸟的出现确实不能简单地用巧合来解释。
萧雷却哈哈大笑,“崔先生,好一个天象通玄,但是在我看来,只要人间长在,自有正道!那么纵然索伦凶险,烈火无情,又能奈我何。”他随即指着索伦彗星对萧琰说:“狂妄的小子,火烈鸟近在咫尺,你可以一举射下,但是索伦慧星高悬天际,你是不是也能够弯弓射下它呢?”
萧琰不由一愣,知道爸爸虽在说笑,却暗寓深意,只是限于他年岁太小,一时竟然无法领会,却又觉得其中暗含至理。他正在愣神的当儿,只觉手中一轻,紧握的弓箭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萧雷手中。
萧琰奇怪地看着他的爸爸,只见他双手轻轻一合,一弓一箭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抹飞灰,随即他双手一扬,一阵狂风吹过,飞灰化成一缕旋风,随即无影无踪。
“爸,你干嘛?这可是崔叔叔送我的呀。”萧琰对于他心爱的弓箭大是不舍,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毁了它。
萧雷哈哈一笑,“崔叔叔的弓箭有的是,只要你要,让他多送你几把。”他随即面色一端,淡淡地说:“只是你即使手握这弓箭,如果面对真正的强者,它还能发挥效用吗?推而广之,这把小小的弓箭在战争到来时又能有什么效用呢?”
“哦。”萧琰想了想,他还是不太明白,“爸,可是,一旦发生战争,没有了弓箭,要想平息战争不是会更难吗?”
“琰子,你可知道弓箭它虽然可以平息战争,但是它更能带来战争,这其实并不是弓箭本身的问题,而是人心的向背,只要人心向善则可以消饵一场战争,相反的,一个人穷凶极恶,他又可以发动一场战争。为恶为善只在一念之间,却关乎重大!”萧雷的表情很严肃。
萧琰心中一凛,爸爸分明是在向他灌输做人的道理,他忽然感到前方的路好远好远,不由点点头,“爸,我知道的,我一定会用好手中的弓箭,让它消饵一切战争!”
“呵呵,小公子说得对呀。”荆长贵呵呵笑了,“公子,战争来就来吧,咱也不怕它,最多再把它撵回去呗。”
“对,该来的,就来吧,有我布氏兄弟在,战争永远是咱萧家的门外客!”黑衣老大布惊风说,他的声音依然不疾不徐。
“战争,哼,滚开点!”老二布惊云说什么总愿意一本正经,即使是满腔怒火,他也总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用老三的话说那就是装逼。
“不就是战争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又是一次磨练吧。”老三布惊雷的观点就是不一样,他在阐述的同时,还不忘暗中讽刺一下老二。
“反正我跟着公子,战争与不战争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样儿。”老四布惊电一如既往的淡定。
“战争,并不是一个人的战争,而是整个大陆的不幸,是一个时代的悲剧,更是一场世纪浩劫!”崔志安慨然长叹,他的观点总是无限地接近萧雷。“上一次索伦彗星莅临大陆,从此开启了二百多年的战国时代,而火烈鸟的出现还是在远古时代,那一次更是整个大陆的一次大动乱。这一次索伦彗星与火烈鸟相继出现,看来这一场大灾难已经无可避免,也许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消饵这场战争吧,尽人事不问天命,如此而已!”
“崔先生悲天悯人,胸怀天下,让人佩服。”萧雷微笑着点点头,“不过,现在看来,你们都错了!”
“什么,我们都错了?”这一次连布惊风的语气也有了一丝改变。
“对!”萧雷一指西天上的索伦彗星,“因为,它并不是什么索伦彗星,而是有人刻意营造的一个幻象。”
“幻象?”萧琰惊奇地盯着他爸爸,他不明白索伦彗星怎么忽然变成了一个幻象。
“是的,也许你们应该还记得上一次索伦彗星回归的日期吧。”萧雷望了望众人,他并没有让他们回答就继续说:“索伦彗星七百年回归一次,尽管在它出现时,大陆上时常战乱频仍,但是,它其实和火烈鸟一样,并不可能真正带来战争,而是大陆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来利用它来制造战争而已。所以,按照《大陆通史》的记载,索伦彗星的回归日期应该是在十四年之后。”
“难道,它就不会提前吗?”萧琰还是忍不住弱弱地问了一句。
“提前,也有可能,但是绝对不会超过十天半个月,那也只是算术上出现的一点误差而已。”萧雷肯定地说:“所以,现在高悬在西天的绝对不会是索伦彗星,它只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制造出来的幻象,其目的不言而喻,那就是蛊惑人心,从而使它成为引发战争的契机。”
“啊!幻象!”崔志安凝望着天空中的惨白的彗星影子,终于恍然,“家主,你说得对,索伦彗星的回归日期的确应该是在十四年后,而且真正的彗星应该是晶莹的白色,它的光芒绝不会随着风沙的裂变而失色。只是这样一个几乎可以乱真的幻象,绝不是一般的强者能够营造出来的,看来,大陆上真的要不平静了。”
几人都沉默下来,天空中火红的影子依然在盘旋,七彩的霓虹已经映红了半边天,一幅奇幻的画面叠映在人们的眼前,但是人们的心头却是说不出的压抑。而索伦彗星惨白的幻象也越来越清晰,更像是一柄长剑,高悬在人们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