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钊听得瞠目结舌,心里一阵发苦。他人虽然老实,却不是没脑子的人,齐悦品的为人如何,师门长辈早就提起过,哪怕是剔除其中有意中伤的话,也可以想象得出这位女修前辈是何等的脾性。此番自己如果真的为浩然观讲几句好话,万一齐宫主发起飙来可不会在乎自己是什么身份。
只是如今已经到了慧芜宫门口,自己再怎么样也不好拍屁股走入,拉下脸来不帮这个忙。思前想后半天,王钊才苦笑道:“既然白前辈和顾兄弟看得起我,在下自然应当尽力帮忙。只是恐怕齐宫主未必肯给玄机阁这个面子啊。”
白少飞顿时眉开眼笑,拍着王钊的肩膀笑道:“王兄弟真是古道热肠,此番仗义相助之事白某谢过了。你放心,齐宫主脾气虽然不好,却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只要将事情解释清楚,再加上你我两派的面子,定然能将此事完美解决。”他狠狠地夸赞王钊几句,听得王钊苦笑不已,叹息道:“前辈别给我戴高帽了,这次我可被你们二位害惨了。”
白少飞嘿嘿发笑,心中卸下了一块大石头,顿时轻松起来,大步走到五彩牌楼前,向慧芜宫弟子微微颔首,道:“几位道友,烦劳通报贵派齐宫主,浩然观门下白少飞、顾临凡,与玄机阁阁主亲传弟子王钊前来拜见齐宫主。”
浩然观、玄机阁同为天下知名的修行大派,慧芜宫迎客弟子不敢怠慢,立刻打起精神,躬身施礼道:“原来是浩然观和玄机阁的贵客,几位还请稍候,在下立刻向宫主禀告。”
他向另一名迎客弟子交代几句,便快步奔向山上回去禀报。才跑出去没几步,顺着山路走下来几名慧芜宫弟子,正中间两名白衣少年眉清目秀,器宇不凡,眼看有人站在彩石牌楼前,不由得喝道:“周四,不好好守门,往里面跑什么?”
周四急忙答道:“禀告曾前辈,春前辈,如今有浩然观门下白少飞道友,顾临凡道友,玄机阁门下王钊道友有事求见宫主,小的正要向宫主禀报。”
那曾姓少年眉头微微一挑,轻笑道:“浩然观和玄机阁的人?好极好极,早听说这两派门下弟子修为不凡,今日倒要领教一二。周四,你前面带路,我们去见识一下这几位道友的风采。”
那春姓少年微微一皱眉,伸手扯了扯曾姓少年袖子,低声道:“玉珂,浩然观和玄机阁乃是天下闻名的修行大派,此番不远千里前来求见宫主,恐怕有要紧事情,你可不要乱来。”
曾玉珂轻笑一声,将头高高扬起,颇为倨傲的摆了摆手,道:“玉明,你放心,我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自然不会阻拦他们去拜见宫主。只是常听宫主提及这两派,还说咱们宫中的弟子比他们两派中人稍显不如,我可有些不服气,今日倒要看看宫主之言是不是言过其实,对别派弟子太过赞誉了。喂,周四,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前面带路?”
周四急忙答应一声,领着这一班慧芜宫弟子一路走到白少飞三人面前。
曾玉珂上下打量一番,眼见面前这三人当中,白少飞倒是气度不凡,只是举止间有些懒散模样,旁边那名玄机阁弟子呆头呆脑,后面那个少年也是一脸青涩模样,看不出有什么出众之处,心中越发轻视,略显倨傲的道:“原来你们三个就是浩然观和玄机阁的人啊,在下是宫主门下第五弟子曾玉珂,不知你们求见本宫宫主所为何事?”
他这语气中存了几分轻视之意,白少飞心中便有些不悦,心中暗道:“白某成名也有几十年了,看你年纪最多是齐宫主的徒弟辈分,却敢如此拿大,丝毫不懂礼数?”只是转念又一想,慧芜宫中身为男子却地位颇高,想来这少年是有些来头的,而自己此番是前来赔礼陈情的,倒是不好得罪人。当下微微一拱手,面上挂了几分笑意道:“原来是曾小兄弟,在下浩然观白少飞,求见齐宫主有事相商,还请通禀一声。”
曾姓少年不知为何脸色一黑,当时便要发作。旁边春玉明急忙伸手拦住,转头对白少飞施礼道:“在下慧芜宫弟子春玉明,是宫主门下第三弟子,见过白前辈。前辈不知道有何事要见宫主,还请说详细些,我向宫主回禀时候也好有个交代。”
这人说话倒是还中听。白少飞道:“原来是春兄弟,失敬。白某此番前来,主要是为了这几件东西。”说着,身上掏出一个皮口袋,将后土旗,白玉环,烈阳珠等几件宝物一件件取出来,捧在手里光华闪烁,简直要刺瞎人的眼睛。
春玉明本来神色就有些不自然,见到这几件宝物后微微一怔,脸色大变,上下打量白少飞三人,目光中满是狐疑之色。
顾临凡在后面瞧得清楚,心中暗道:“看来小白叔所做的事人家上下已经都知道了,看情形恐怕不好了结。仙帝保佑,所有事情冲着小白叔来,可别与我扯上关系。”忽然不知怎的又想到很快就能再见到凌若影,却是心头一跳,隐隐有些期盼。
正在胡思乱想间,曾玉珂却跳了起来,手指着白少飞,喝道:“好啊,原来事情是你们做的,几番找不到人,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来人,将这三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