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劫余,我那徒儿在何处?”齐悦品缓步上前道,略显沙哑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寒意。
厉劫余奋力挣扎也无法脱身,自然知道此时已然绝难逃脱,索性也不再抱任何妄想,奋力扭过头直视着齐悦品,口中狂笑道:“你那徒儿?哈哈,那小娘皮不自量力,竟然敢孤身一人追我,早被我吸干了功力吃进肚子里了。嘿,那小女子本事不济,味道却着实不错,老夫好久没吃过这么鲜美的肉食了,足足吃了七天,先是两只手,后是两只脚,然后是胳膊大腿,最后一日挖心取肺之时她还是活着的呢。哈哈哈......啊!”
齐悦品手指一动,红丝带骤然一紧,一阵咯吱吱的骨骼碎裂声从厉劫余身上发出来,也不知他此刻完好的骨头还能剩下几根。
齐悦品神色一黯,叹道:“芙蓉这丫头一向行事粗心大意,我原本以为这次她会吃些苦头,以后能长点记性,想不到.......”说着话眼圈微红,眶中晶亮的闪动几下,但马上用力眨了两下眼睛,脸上重又恢复成古井不波的神情。
孙必雷、庄薄一两人此刻才赶到跟前。
孙必雷躬身施礼道:“见过齐宫主。”
庄薄一却只是哼了一声,敷衍的拱了拱手,别过头去不发一言。
孙必雷一指厉劫余:“此妖孽这一路上光造杀孽,人神共愤,罪无可恕。孙某不才,愿出手将此獠斩杀以告慰无辜惨死者亡魂。”
齐悦品微微摇头道:“孙道长不愿本宫主手上染血,这般好意却是心领了。不过你似乎忘了,本宫主虽是女子,却不惧杀戮。这妖孽害死我的弟子,如果不让他血债血偿,如何令我死去的徒儿安息于九泉之下?”
她回头看着悬在半空的厉劫余,眼底森寒一片,虽然脸色依然平静,可孙必雷和庄薄一两人却突然感到一股凌人的杀气,仿佛面前是一只缓缓睁开巨目的洪荒猛兽一般,禁不住心中都是暗自吃惊:数年不见,这女人身上杀气却比以前还要浓厚得多!
厉劫余此时已经是毛骨悚然,拼命大叫道:“你敢杀我?你们慧芜宫不过是聂天君派来看押我的狱卒,狗一般的角色,也敢不听天君命令杀我?”
齐悦品抬头看了厉劫余一眼,眼神淡漠地缓缓道:“方才你说你如何杀了我的徒儿的?先是双手?”
厉劫余手腕上紧缚的红丝带骤然收紧,在一阵惨叫声中勒进肉里,最后咯吱吱一阵响,硬生生将两只手掌割下来,鲜血狂喷。
“然后是双脚?”
啪啪两声,一对血肉模糊的脚掉落在地上。
厉劫余惨叫声连连不断,脸上肌肉都不住扭曲:“快,快住手,我愿意用一个关系天下的大秘密换我不死。”
齐悦品对他的求肯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自语道:“然后呢,是......胳膊?”
于是一只胳膊也掉落下来。
庄薄一和孙必雷两人微微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世间之事本该如此:既种下了因,必收获果。齐悦品虽然手段有些残酷,但想到无数死于厉劫余之手的无辜者,厉劫余所遭受的只是他所应该承受的万分之一。
红丝带越收越紧,厉劫余四肢俱断,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齐悦品面色如常,手指轻轻牵动,红丝带如同一条狰狞巨蟒一般,深深的勒进厉劫余的皮肉里,鲜血染得丝带上颜色越发鲜艳夺目。
“我虽然不能杀你七日,但我保证,你所受痛苦一丝一毫也不会比我徒儿少。”
厉劫余早已断绝了活下去的希望,一面喷着血,一面嘶声道:“齐悦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凤眼一横,齐悦品傲然道:“如果你做了鬼,不妨再来找我,你来一次,我便杀你一次,直到你连鬼都不敢做,灰飞烟灭为止。”
衣袖一扬,红丝带上顿时现出腾腾的纯青色火焰。
厉劫余被这火焰灼烧得哀嚎不止,拼命扭动身体,却一丝也无法挣脱,身上的皮肉被火焰舔舐,发出滋滋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他的嗓子早已喊破,只能发出嘶嘶的声响,如同厉鬼哭号一般凄厉,忽然之间只听砰的一声,周身爆出一团火焰,化作一堆黑色灰烬飘落下来。
眼看着厉劫余化为灰烬,齐悦品却只是呆立着出神,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