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飞急忙躬身施礼:“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叨扰了。”
“嗯,去吧。”齐悦品漫不经意的挥手:“对了,回去之后,尽快让凌老道上门来提亲。”
本来已经走到了殿门口的白少飞身形一个趔趄,差一点崴了脚。
“提、提亲??”
“废话,那几个小妮子说话有夸张之处我是知道的,可是这几天你总跟她们接触总不是假的吧?男女授受不亲,这些丫头为了你现在闺誉有损,你总要为她们负责吧。告诉凌老道,三个月内登门提亲,否则别怪老娘亲自上门去逼婚。”
白少飞的精神都要崩溃了的样子,刚一回头,只见齐悦品双眼微微眯起,登时心中一寒,拱了拱手急忙向外走去。随后,身后响起一阵畅快无比的笑声。
春玉明一直送两人到了山脚下,才歉然道:“白前辈,师父方才所说的只是玩笑之语,当不得真,她老人家脾性便是如此,喜欢开玩笑,还望前辈必要介意。”
白少飞苦笑一下,道:“齐宫主的脾性我自然知道。”
“嗯,只是还请白前辈多多注意,下一次再来时候不要再与本宫中的女弟子纠缠不清,否则的话只怕师父真的会亲自到贵派前去逼婚了。”
白少飞愕然,抬头一看,只见春玉明脸色平静,眼中却透着一股狡黠的笑意,拱了拱手道:“自然,晚辈这也是一句玩笑之语,当不得真的。”
白少飞眼角抖了抖,还礼道:“自然,自然。”伸手一拉顾临凡,两人疾步向下奔去,就好像后面跟着个鬼似的。
一口气奔出了几十里,回头看慧芜宫的彩石牌楼都看不见了,白少飞才止住身形,身躯发颤,忽然啊的长叫了一声,吐出一股浊气。
顾临凡也是心中有些无语:等到白少飞发泄完毕,才道:“小白叔,今日我才算明白了为何先前听浩然观中众位前辈提起慧芜宫的齐宫主时候,每一个人都是一副头痛无奈的样子。我当时还心中有些疑惑不解,可现在看来,不单是齐宫主,便是她门下这些弟子,嘿嘿……”
“嘿嘿什么嘿嘿?”白少飞轻轻在顾临凡后脑拍了一下,轻声叹道:“其实说起来,齐宫主也算是个可怜人吧。”
“齐宫主可怜?我看小白叔你才是被她欺负得可怜啊。”顾临凡笑道。
白少飞作势要打顾临凡,眼看他快速闪到一边,才放下手掌,轻声道:“数十年前,齐宫主可不是如今的性格。那时候的齐悦品不但貌美如花,自身修为不凡,更难得的是性情温婉贤淑,天下间不知道有多少修行宗门中的年轻才俊为之心动。”
“那为何现在齐宫主的脾性变得如此古怪?”
“只能用八个字来概括吧:为情所困,造化弄人。”
顾临凡心中颇为好奇,还想多问,白少飞却脸色微微一变,身形骤然停住,目光锐利如剑直视前方。
顾临凡眼见小白叔这般如临大敌模样,先是一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道边的一座凉亭中,一名面容清秀的青衣人端坐在桌旁,神态悠闲,手中举杯品茶。阳光从旁边斜斜照入亭中,落在他的脸上和身上,配合着他的灿烂笑容,给人一股温暖亲切的感觉。
在他身后,一名黑袍人垂手侍立,浑身上下都包裹在厚厚的袍服中,只露出一张干瘪树皮一般的面孔,眼中闪动着点点凶光,紧紧盯着顾临凡的面颊,充满了怨毒之意,仿佛一条潜藏于阴影中伺机噬人的阴冷毒蛇一般。
眼看顾临凡和白少飞两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青衣人洒脱一笑,灿烂的笑容仿佛满山鲜花绽放一般,将手中茶杯举高了一些。清风拂过,他的衣袖轻轻扬起,仿若神仙中人。
“两位赶路辛苦,何不进来喝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