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将船划近岸边,向熊飞飞道:“上来吧。”
熊飞飞先跳上船,回身牵住夏芸的手,也接上了船。
中年女子的态度始终是冷冷的,浑身湿漉漉的她也漠不在乎,待两人都上了船,也不问夏芸是谁,只管闷头荡桨,向迷濛的湖心划去。
“阁下怎么称呼?”熊飞飞想多打探一点消息,直到此时他还是云里雾里的,一肚子的疑问。
“叫我刘姥姥吧。”中年女子淡然回道。
“你怎知我会来?”“无遥在大观园里?”“他为何被困于此?”一连串问题问出来,刘姥姥却只字不答。唯有清悦的水声扰动一湖幽寂。
熊飞飞见再也问不出话来,只得提振精神,仗剑而立,此行充满未知,万万大意不得。
夏芸童心大起,蹲身伏在船舷上,拿手掬水玩儿。
一叶轻舟,飘荡在一望无垠的玉湖之中,渐渐地,芦苇遮住了来路,渐渐地,芦苇也望不见了,四下里白茫茫一片。天在天上,岸在远方。
这个刘姥姥究竟是何许人也,目前尚不得而知。如果刘姥姥趁此机会突然发难,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熊、夏二人可讨不了好去。虽说熊飞飞自认颇识水性,不至于淹死,但水中不比岸上,“一剑刺向太阳”的剑法怕是要大打折扣。看样子刘姥姥常年与这片湖水打交道,一旦落水,两人联手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熊飞飞目光炯炯,牢牢盯住刘姥姥全身,只要她稍有异动,立马先发制人。不过这个刘姥姥才三十几岁,从上到下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风韵,衣衫湿答答地贴在身上,更衬出一种起伏有致的撩人。熊飞飞竟感觉脸颊发烫,心怦怦直跳,嗓子干燥难耐,不禁难为情地别过了头。
舟行半日,隐约听到水波深处,远远飘来一个女子的吟唱,凄楚婉转,揪人心魄——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正在一边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的夏芸也听得呆了,似乎心有所感,停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