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下次也出现‘意外’。”唐锲语含讥刺。
熊飞飞正容严肃道:“发生一次叫意外,发生两次就不是意外了。那样的我,也不配成为你的对手,对你变强没有任何帮助,我甘愿就死。”
唐锲迟疑不决。
熊飞飞趁热打铁,继续道:“放开我,你父亲的本意是令你变强,而非只是杀了我。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一次机会,我会让你看到一个更强大的我,你再杀我,就要变得比我更强大,对你也有好处,这才符合你父亲的心意,才对得起你父亲的死。不然,你父亲死得多么不值。”
唐锲内心纠结反复,依然摇摆不定,袖箭却离得远了几分。
正处在节骨眼上,熊飞飞不能松懈,接着添柴加火,翻转过身,把背后的绳结冲向唐锲:“快给我解开。”
唐锲犹犹豫豫、迷迷糊糊,伸手去拉绳结。王凌霜抢上来,用熊飞飞的剑指着熊飞飞的脖颈,向唐锲道:“你疯了?莫要中了这小子的诡计!”
唐锲心中惊动,缩回手。
熊飞飞侧头望向王凌霜,长剑在她手里颤颤巍巍的,便知她不会用剑。
唉……
“凌霜,你想怎么办?”唐锲握着袖箭站起身。
“杀了他!”王凌霜态度坚决。
“可是……”唐锲吞吞吐吐,“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什么‘不无道理’,都是借口,我看你根本就是没胆子杀人。”王凌霜目光如炬。
仿佛被看破心思,唐锲窘在当地。
“你不杀,我杀!”王凌霜霸气外露,抓剑的手一收一送,直刺而下。
“凌霜——”唐锲惊呼,出手拦住。
王凌霜冷下脸来,斜眼瞪向唐锲:“怎么,这个人杀了你父亲,你还要救他?”
“不是救,”唐锲放开手,“是……是违背了我父亲的原意。”
“你难道还真信了他的话?我连一个字都不信!”王凌霜恼了。
“不是信,我只是觉得……觉得有这个可能。”唐锲底气不足地辩解。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迟早要被你的善良害死!”王凌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唐锲乃是唐门之主,且王凌霜似乎尚有依赖唐锲之处,所以她也不敢明着对抗,收剑转身,背对唐锲,气呼呼的。
唐锲见娘子生气,也慌了,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好声好气地道:“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王凌霜脸色见缓,闷了好一阵才回身面对唐锲:“那你说该怎么处理?要放了他,我万不能答应。”
唐锲沉默许久,开口道:“凌霜,你好像比我更恨他,为什么?”
王凌霜面色一僵,生硬地道:“因为他杀了我相公的父亲,我相公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
唐锲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他在等她说实话。别看唐锲柔弱善良,但他不蠢,王凌霜的理由显然不能让他信服。
王凌霜见状,整个人气势一软,变得柔柔弱弱,娇滴滴的,像是需要男人呵护疼惜的一个弱女子,两行清泪无限委屈地挂上脸颊。
唐锲心疼不已,一把抱住王凌霜,也不问了。
两人缠缠绵绵,把熊飞飞晾在一旁,好不尴尬。熊飞飞背绑双手,趴在地下,那样子实在称不上美观,欲避嫌也避不了,恨不得把脸朝地,心里真想问问他们:“你们还杀不杀我啦?话说,在一个也许马上就要被杀死的人面前秀恩爱,真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