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云,你口出此言,就不脸红么?若不是夏芸求火神派给你医治重伤,你早就是死人一个了,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噢,现在康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忘恩负义,指东责西了?”张少清嘲讽道。
“少清,说到忘恩负义,你是头一个。师尊当年对你不薄,武当上下亦对你敬仰有加,你倒好,少云师哥才不在几天,你就把武当卖给了火神派,你对得起师尊的栽培之恩吗?你还有脸指责少云师哥忘恩负义?”夏芸对张少清狠狠挖苦道。
“夏芸,你认为师尊对我很好吗?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若论对武当的贡献,谁能大得过我?师尊多年不问教务,一应事务全是我一人在管理,不曾出过半点差错,我有哪点对不起武当?试问你少云师哥做过什么?可是结果呢,师尊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少云,问都没问我一句!……好吧,我们不谈贡献,只谈剑法。以前,江湖上把我和少云并称‘云淡风清’,我也认了,后来少云右手残废,执剑都难,总不如我了吧?为什么还是把掌门给了他!少云为救同门而致手臂伤残是功劳,难道我为武当呕心沥血就不是功劳了吗?你们说要给少云一个机会,可是谁给过我机会?啊,回答我,你倒是说啊!我受够了,我也忍够了,不想再忍了。我只是要把本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张少清不再隐忍,将多年的积怨一口气全发泄了出来。
“你非要当掌门没人拦你,但你不该投靠火神派!”夏芸嗓门也高了。
“谁说我投靠火神派了?武当是我的,我岂肯拱手让人?我不过是利用他们罢了,在我眼里,他们只是我的一颗棋子而已!”张少清似乎是在辩白自己的用意,又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机谋。
“夏芸,你和少清都是一路货色,大哥不用说二哥,少在我面前装。”张少云冷言冷语地插了一嘴。
夏芸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张少云便停止挖苦,转向张少清道:“听你刚才的意思,你对我现在的剑法很是不屑一顾啊。”
“不是刚才,我对你的剑法一直都不屑一顾。况且以你目前的状态,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都懒得杀你。劝你给自己留点颜面吧,省得在师妹面前出丑。”张少清轻蔑道。
张少云面色半怒半冷,举起瘦剑便要出手,以证高低。夏芸“呛啷”拔出短剑:“少清,你敢动少云师哥一根毫毛,我跟你拼命!”
“嘿嘿,夏芸,你这算不算是一种表态呢?你也明白少云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才要拔剑相助对吧?别说少云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剑法,我更没放在眼里,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你。就算你们两个一起上,我也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到时候不要怪我不照顾你。”张少清冷傲一哂,不以为意。
张少云愈发羞恼,老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啊”的大叫,冲向张少清。夏芸见状,心一横,跟着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张少清优哉游哉地等待着,面带冷笑瞧着奔过来的两人,剑也还在剑鞘里悠闲地等待着。
将到近前,张少云一剑隔开夏芸,嚷道:“闪一边去,我的事不用你管!”夏芸躲开,急得直跺脚。
这武当三兄妹,张少清一边斥责张少云,一边又偶尔护着夏芸;夏芸反过来一边斥责张少清,一边又维护着张少云;而张少云不仅斥责张少清,也斥责夏芸,对两人皆有怨言。三人间的矛盾够复杂的。
张少清因为背叛武当,惹得张少云和夏芸不满,张少云因为抢了掌门位子,惹得张少清不满,那么,夏芸又是因为什么,惹得张少云不满呢?熊飞飞猜不出来。
张少清眼见张少云剑来,终于拔剑出鞘,一道黑烟随剑而出,蒸腾缭绕。
一见之下,张少云和夏芸同时大惊失色,不约而同想到了那个人:张不同。而张少云在吃惊之外,更多了满腔的悲愤。同门之死,右臂之伤,一系列惨痛遭遇皆拜张不同所赐,对张不同的恨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他的内心。
熊飞飞记起当时在武当山上,毕加毕减两兄弟故意激张少清出剑,就是为了让熊飞飞看到少清剑上的怪异,似乎在暗示什么,所以再次见到黑烟时,熊飞飞并不十分惊讶,只是很好奇背后的故事,是否隐藏着什么阴谋?
“你的剑!?”张少云和夏芸异口同声惊道。
就在愣神的当口,“轰”的一声巨响,中央那副棺椁的棺盖突然冲天而起,跌落在地,棺中跳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五官模糊,一张脸焦黑如炭,干瘪似骷,看起来好不吓人。只见他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竟是帝王打扮。
熊飞飞身躯大震,险些失手直摔下去。联想霁月小和尚关于此墓的介绍……莫非那人竟是秦始皇?
秦始皇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