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弄醒。”王坚命道。
为首那人从厅上取下一壶茶,喝了一口便往宗正脸上喷去。
宗正缓缓苏醒过来,看到一群陌生的面孔,不禁有些慌乱,挣扎着要钻出麻袋,却被王坚和张钰狠狠按住。
王坚问道:“敢问这位少年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宗正逐渐平静,一脸疑惑地望着王坚,见王坚并无恶意伤害的意思便回复道,
“我姓梅,名用。梅花的梅,没用的用。家住....”说到家住何方,他有些难以应答,
“家住,我也不知道。”既然答不出,宗正便实话实说了。
众人听到他的姓名已然笑作一团,复又说不知道自己家住何方,不免觉着好笑至极。
王坚松开了按住宗正的手,张钰见王坚松脱了手,自然也松开了手,宗正挣开麻袋,站了出来。
“此人汉人相貌,所说之话及口音颇像津淮之人,肯定是汉人没错。”王坚心中已然明了。只是心中暗藏疑惑,遂问道:“你是不是从蒙古大营而来?”
宗正点了点头:“是啊,怎么?”
张钰赶忙问道:“说,你在蒙古大营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宗正很自然地回道,
张钰怒道:“你何以出现在蒙古军营?”
“我是被逼无奈啊,你以为我愿意呆在军营里啊,我是被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姑娘带进去的。”
“怎么回事?”王坚疑问道。
宗正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复述了一遍。
众人听后看着宗正老实诚恳的模样,心中已有**成相信。
王坚关切地问道:“那小兄弟有何打算啊?”
“哎,被那个姑娘一折腾,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也不知道有何打算了?”宗正一脸无奈,颇有怨言。
“既然小兄弟你暂无打算,莫不如暂时住在我们这里,待你有了去处便可自行离去。”王坚对宗正说道。
宗正看着外面天寒地冻,想着一时也无去处,便决定暂时留下来。
一连过去了七天,宗正还是没有想到去处,天气也未曾回暖,一时觉得无聊便四处闲逛。
无意之中便来到了军医馆,一股浓重的药味萦绕着军医官周围,军医官过往之人皆是行色匆匆,馆内烧着几盆炭火,里面躺满了受伤的士兵,大多都是在七天前的那次守城之战中受伤的。
宗正看到这里到处都是伤兵,哀鸣之音不绝于耳。心中不免为他们感到难过,也为战争的残酷感到揪心。
“想我和仙儿二人平静地生活在仙女林是何等幸福,没有战争,没有外面世界的纷纷扰扰。”宗正不禁在心中暗自对比着,感叹着。
军医馆的胡适聪见到宗正,觉着眼生,看打扮又不像军中之人,便走过来问道:“这位少年,你来此有事吗?”
宗正看到一位头戴纱帽,年过五旬的老伯,觉得甚是可亲,便诚恳地应答道,
“哦,这位老伯,我就是来这里走走,并无什么事。”
“没事莫要瞎走,这里可是有严格的军规的。”忽而,胡适聪神色严肃,语气沉重地教训了宗正。
宗正赶紧赔礼道:“哦,对不起,老伯,我这就走。”
胡适聪看着宗正离去的身影,突然看到了宗正的后脑,一脸惊骇。
“你站住。”胡适聪立时叫住宗正。
宗正听到老伯呼喊,忙止步回转身体。
“不知道老伯有什么吩咐?”
胡适聪走到宗正身后,伸出右手摸了摸宗正的后脑骨。
宗正虽然不知道老伯在干什么,但是看到老伯慈祥和蔼的样子便不作抵抗,任其触摸自己的脑袋。
胡适聪摸完后,淡淡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梅,名用,叫梅用。”
宗正想着老伯定会大笑一番然后奚落他一番,却不承想,老伯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走吧。”转而便离开了。
宗正望着胡适聪离开的背影,亦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一脸疑惑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