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犹豫么？如果心间镂刻的人儿在时间的深渊前泯灭了踪迹，今后再难寻那日夜辗转难眠思念的身影，你会伴随回忆孤独终生，还是不顾一切追坠而去？

风儿吹过，两个女子似是不堪重负，随风飘零的落叶……

她们跳下深渊后，深渊终于完全闭合。

小次山顶只留下废墟的殿城，以及一无所获的人们。

“爷爷……他们会怎样？”小玲搂住媚娘望着殿城的方向，担心道：“我摸不到他们的运门了，他们前途的轨迹，我丝毫摸索不出……”

沈半仙沉声道：“爷爷也不知，进入命运空洞……那深渊，很多事都将改变，并非人力或是神力所能预知的。”

“沈老前辈，咱又见面了。”

小玲哑然抬头，竟见叶辰风缓步过来，对着爷爷鞠了一躬。

过了半个时辰，山顶阴沉的气息散尽，灰色的天空也彻彻底底变成了阳光明媚，金色阳光倾洒下来，宁静而安详，与昨晚相比俨然是另一个景象。

大多数人窸窸窣窣相继离去，一路讨论，来的快，去的也快。当然有不少伤亡的人或妖，又或者是魔族，但也都被同行的人扶持下山了。

小次山，山顶边缘。

了相低下头，在师父面前面带愧色：“师父，当时弟子冲出殿内，看见了空师弟冲进来……速度过快，弟子拉他不住……”

“对不起，师父，我……”

山顶寂静，阳光洒在无空方丈双肩，竟仿佛有些沉重。

手中轮回珠捻的更急。

“唉……不怪你，是我思虑不周，让无相师弟唯一的嫡传弟子遭遇这等不测。”说完这句，无空方丈脸上说不出的疲惫，见不到往日的淡然安定，而像是花了一生所有的气力一般。

“师父莫要如此灰心，弟子觉得那深渊来的实在诡异，也许了空师弟在里面还有机会返回——”

无空方丈没再说话，此等可能性微乎其微，说到底是在宽慰自身罢了。

风中，有轻微的叹息。

事情落幕，冰火谷谷主萧万鼎便带着薛谦离开，轩辕王亦是带轩辕皇邪离去，面上似乎有些得色，倒是夕云观一派留在最后。

此时，宁浩天、黄麒、罗不凡以及聂荣元，还有夜晚婷围住青木真人。

“麒儿，不凡，大相寺和冰火谷那边如何？”青木真人似是不经意问起，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严厉。

“我没有能与薛谦交上手，但是欧阳那人实力有点古怪……”

“了相没有拿出全部实力……”

稍微听了弟子们交代，青木真人皱眉思索起来：“他们的实力你们想必有一定的了解了罢，今日要勤加努力，妖族与邪教那边又有新的动作，再加上这次妖族三公子掉入深渊，十有九死，妖族定不会善罢甘休，而魔族亦不可掉以轻心，你们要更快成长起来！”

“是！”几人齐声道。

“婉婷，你怎了？”青木真人见夜晚婷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弟子没事……掌门，我身子有些乏顿，想自己静一静。”说罢，不顾对掌门不敬，脸上凄然，径自离去。

青木真人皱起眉，宁浩天四人赶紧握拳，正准备帮师妹开脱。

却见青木真人大手一挥，道：“无事，苏师妹的弟子我可不敢责怪……”

宁浩天似乎想到什么，忽转头望向旁边晕了的蓝逸飞与千羽，嘴边不由露出一丝苦涩。

*****

寂静小屋内。

噹啷一声，白兰手中的茶杯落地碎成碎片。

“姐姐，你怎么了？”瓷娃娃一般的月月在歪着头娇憨问道。

“姐姐没什么，手抖一下了而已，月月别乱跑，待姐姐收拾好了再玩。”白兰忍住揪心般的慌乱，敷衍一声。

她银牙轻咬殷红的朱唇，手中紧紧攥着当日凌蝎为她止血的白布：“是你么？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