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说!!!”
“谦逊宁人。”
“再说!”
“不可心滋傲气,护及师门之弟兄姐妹。”
“继续!!!”
……
青木真人硬是逼宁浩天念了十几条,其中越听越气,又几次打得宁浩天吐血,旁人苦苦相劝才罢手,责令他回屋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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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谷。
“回禀谷主,青木真人今日……下山之时,各派均言,夕云观门规森严,青木真人铁面无私爱护门徒。”
一名冰火谷门人向萧万鼎细细禀告。
“谦儿,你何种看法。”
薛谦多日不见,眼神愈加深邃,他微微一笑:“据谦儿得知,几日有神秘人去拜访神鹰堡,神鹰堡少主重伤,夜晚婷婚事还解了。”
“你先下去。”薛谦先示意那名门人离开,继续道:“想必那神秘人就是宁浩天了,无论他用了什么办法,夜晚婷之事总算得解了,青木真人在天下正派人士面前打伤宁浩天,是做与神鹰堡看。”
“既不得罪神鹰堡,又赢得好名声。呵呵……青木真人这一石二鸟之计果真用得出神入化。”
萧万鼎满意点点头,见薛谦没再说下去,伸手递给他一张密信。薛谦打开,有字:闻薛兄道法精进,可喜可贺!——鄙兄逸飞字。
“宁浩天也在做与你看,为师不知他从何途径知晓你也前去了神鹰堡……但他明知你在,仍自行为其师妹解决,还拉来小次山上与你有过矛盾的蓝逸飞,实则也在告诫你收敛,莫对夜晚婷咄咄逼人!”
薛谦啪一声合起折扇,嘴角笑意隐去:“虽说我是真心,但……呵呵,确实是小看了夕云观啊。好一个宁浩天!好一个蓝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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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阳湖畔。
秋末风冷,湖面仅有几叶孤零零的船只漂泊于吹皱的涟漪中。
“大师兄,你怎会再次到这边来?”易寒摸拭着身前的酒杯,微皱眉问道。
画舫依旧精致,当日凌蝎与易寒相见时的“绝”字旌旗迎风飘扬,崭新如昔。
船头,蓝逸飞与易寒隔桌对坐,两人身前的酒杯均已盛满佳酿,香气浓烈。
“夜晚婷因家族的琐事逼婚,冰火谷与神鹰堡都争先恐后,涉及甚广,宁浩天欲为她排忧解难,因此拉我下来……”
“解决了?”
“嗯,他估计正在齐天峰领罚罢。”
蓝逸飞眼色萎靡,将烈酒一饮而尽,颇有些心不在焉。
易寒沉默一下,提袖,又将蓝逸飞空着的酒杯满上,忽地笑道:“我们都以为你们二人势同水火呢,却不想竟是肝胆相照……”
此话听来藏着些调笑的味道。
“师门之内,竞争何能等于世仇?能帮则帮,况且他也送了我一个下山的理由。”蓝逸飞没心情与他开玩笑,无声叹道。
“下山的理由?”
……
易寒问了一句,久久不见师兄答话,移眸望去,只见蓝逸飞目光投放入小次山方向的虚空里,怔然不语。
夜色袭来。
朔风席卷而至,刮得两人衣袖滚滚拂动,岸边的人家已有几处亮起温暖的灯火。